季老大也是这样一揣手:“儿子自小便读书,对做买卖可谓一窍不通,深恐帮不上忙,反而坏事。”
季老三是个自小没甚么主意的,看看季老太太,又瞅瞅他爹:“我都行,听爹娘的。”
季老四其时还不满十二岁,也就同季成之一般大小,摆出一副纯天然的嘲讽脸:“呵呵。”
季老太太满心无奈,只得望向季老二:“你呢?这买卖若慢慢交予你手上,可否?”
季克之和季樱的爹倒是很平静的模样,淡淡地就应了:“好啊。”
于是这一“好”就是十来年,时间一长,好像事事都成了理所当然。
季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端起茶碗却又搁下了:“咱们家里人不多不少,个个儿都有自己的主意,这也十分正常。我琢磨着,孩子们渐渐大了,除开五小子之外,也都到了该扛事的年纪,总不能真在家养成个娇娇儿。”
她看向大房那几口人:“三小子同他爹打理私塾,便暂且不去说他,大小子和二小子管着‘洗云’……”
“前两日我拨空去了趟‘洗云’。”
不等她把话说完,季渊在旁把话截了去。见他娘眼刀子扫过来,便懒懒散散地一勾唇:“许千峰想去,我作陪——我瞧着,那‘洗云’的生意称不上好,一整个下午,不过来了两拨人,其实用不着守之和应之兄弟俩都在那张罗吧?”
季守之和季应之闻言,直着脖子就想分辨:“四叔这话差了,也不过是恰巧那天生意清淡点,平时……”
“清不清淡的不必我说,账上就能瞧出来,是吧?”季渊似笑非笑,压根儿不看他俩,目光只在桌上盘桓。
那两兄弟顿时没了话,脸色却是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