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人若是遭逢大变故,身体与头脑经受不住,便会强行丢掉或封存这段记忆,也算是种自我保护。”
陆星垂思索着道,与她对视,语气放软两分:“也不打紧,咱们慢慢查就是了。”
得,这位还替她找补上了,连找借口的工夫都替她省了。
不过这“咱们”是怎么回事?
季樱盯着他那双深而亮的眸子看了半晌,蓦地笑了:“想说道谢的话,竟不知怎么谢才好了……”
她一笑,陆星垂也跟着笑:“值得甚么?不过举手之劳。这事是阿修去办的,等他回来了,我让他……”
“来啦来啦!”
陆星垂话没说完,身后便传来一个亮嗓门,回过头,就见那长随两手拎得满满当当,一溜烟地小跑进院子里。
“公子瞧瞧我买得对不对。”
阿修将手中物一股儿脑地往石桌上一搁:“正是在您吩咐的那间酒肆买的,嚯,人可着实不少!”
一边说一边就大大咧咧地拆油纸包,把吃食一样样地往外掏:“喏,胡椒鸭、上汤鸡卷,生炸火腿……我们公子说,姑娘不挑嘴,买这几样决计不会错的。”
说是“几样”而已,却是须臾便摆满了整张桌。
陆星垂似是有些不自在地瞥了他一眼,转而对季樱道:“我与表兄出门时偶然尝过这家,虽说只是间酒肆,厨子手艺却甚好。只不过因为这卖酒为主的地方,菜色有些口味偏重,我料想你于吃上并不十分忌讳,这才让阿修买来与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