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留下了贾敬、贾赦、贾政、史夫人几人。贾代善扫了一眼在座四人,目光停留在贾敬身上,开口说道:
“如今朝堂纷乱,我贾氏一门二公,显赫太过。
先二国公高瞻远瞩,由尔等弃武从文,实乃安家保身之策。
今汝父早逝,我亦调回京中,贾氏已从九边抽身,只勿参与夺嫡之事,贾氏无碍。
近段时间,我观你行事已有章法,东府交你手中,代化兄九泉之下也该安心了。
宁荣一体,有难处可与叔父直说,不可分生。”
贾敬作辑一礼,说道:
“叔父明见,侄儿前段时间整理家私,发现府中曾从内务府借银七十万两,还未归还。
如今收缩府中产业已筹齐银两,侄儿打算扶灵南下之前,将其归还内务府,以免遗祸后人。
只是不知西府这边情况,怕到时给叔父平添麻烦,才特来求教。”
贾敬说完,除了贾代善,屋中之人都一脸震惊。
贾政最为年幼,安奈不住抢先问道:
“爹,咱们府上是否也欠皇家银钱?”
贾代善瞧着一家人都盯着自己,那渴望得到答案的目光,右手顺了顺胡须,回答道;
“当年先国公在世时,为筹建西府大宅及安置部曲之要,确实向内务府借来一笔银钱。
不过,当时非独我宁荣二府如此,开国之初功勋各家财力不济,皆向内务府借银,此乃先帝特允。
不过,如今时移世易,这钱确实该还了。
若非敬儿提起,恐真留祸后人。咱们府上当时部曲较少,借银有五十多万两,凑凑也能还上。
至于敬儿担心还银而被其他家记恨之事,大可不必。
如今贾氏虽然势衰,却也不是谁都能来踩几脚的。何况此事若成,陛下必然大悦,定不会寒了忠诚之心。”
说完,贾代善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又接着叮嘱道:
“自太子遭废,我贾氏不得已退出军中。我这京营节度使也不知能当到何时。
今上在位日久,储君未立,朝中夺嫡之事已显,多事之秋。
我贾氏青黄不接,不可再陷储君之事,尔等在外切记戒骄戒躁,不可叫人轻易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