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叮当……叮叮当当……
在残阳斜照下,双驾华幢车轮不着地也似,缓缓驰离了荒莽的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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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飞转,白缦飘飘。
双驾华幢车奔驰在荒山野岭之间,一路洒下清越悠然的马铃声。
华幢车内,两位豪富猎户两厢跪坐,一语不发,神情十分肃然。中间躺着死翘的黑虎和夜离,黑虎一动不动,夜离也好似睡着一般。
阿缇就坐在夜离的左旁,将他的脑袋枕靠在自己的左臂弯里,右手在不知不觉中早已紧紧握住夜离的右手。
她忧心忡忡地感受着夜离发冷微颤的身体,恨不得肋下生出双翅飞回家去,却不知这是夜离伪装出来的,此刻他正眯眼偷窥,心中甜甜如食甘饴。
一日有余,双驾华幢车已至阿伊山寨,径直驰入集市来。
当不断的惊叫声和羡慕声传入华幢车内时,阿缇透过白缦一看,这才知道已经到了家门。她兴奋起来,指挥双驾华幢车出北市口,往东拐走。白缦飘飘,车轮如飞,转眼刹那,华幢车静无声息地停驻在阿缇家的蓬门前。
阿缇先自跳下车来,透过蓬门边的栅栏,正见阿雷在晒场上试着撒杖行走,便高兴的招手欢呼:“阿哥!阿哥……快来开门呀,我们回来了!”
“阿妹?!阿妹,你们回来了啊!阿哥刚吃过晚饭,正在这晒场上练习走路呢,你别急,你别急……阿哥这就来开门!”
阿雷抬眼看,果见阿缇回来,急忙拄着拐杖兴冲冲走到蓬门前,开门迎接,“阿妹,你这是顾车回来的啊,你哪里来的钱啊,阿离他人呢?”
“阿哥: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你快把弓箭猎叉和竹篓先拿回屋里去,我来和大叔把怪哥哥搭入西偏屋去。”阿缇急急吩咐,一转身,却见绿服者早已横抱下夜离,“谢谢大叔,谢谢大叔,请大叔快跟我来。”
说着那话,阿缇先自领着绿服者进入蓬门,往西偏屋急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