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玉鸢睁眼，从床上坐起身来，偏头凝视不远处沙发上熟睡的纪斐。
“小鸢，怎么醒了？做噩梦了吗？”
盘腿坐在半空的冯汐瞧见突然醒来的汤玉鸢，神情关切询问。
“不是，只是睡不着了，估计我认床吧。”
汤玉鸢不好意思挠头，她拿起薄被，小心翼翼走到沙发前，盖在纪斐身上。做完后，她悄然离开休息室，站在走廊尽头的阳台眺望远处。
冯汐飞到她身旁，目光随她注视楼下的荷花池。
现已初秋，温度下降许多，荷花也在逐渐枯萎。
“小汐，你能离开钢琴室吗？”
想到什么，汤玉鸢侧头看向身形透明的冯汐。
“可以，我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有能力离开这里，就是不能踏出校门。我可以依附在某件物体上，就是不能接触阳光。而且只能在晚上才能活动，白天都是沉睡。”
“依附物吗？”
汤玉鸢摸索全身，除手机外只剩下用来隔音的耳塞：“不介意的话，就用我的耳塞吧。”
“没关系。”
冯汐羞涩一笑，她准备附身在耳塞时，突然开口问道：“小鸢，你和纪同学是男女朋友吗？”
“嗯？不是，就是普通朋友关系。”
“这样啊。”冯汐疑惑皱眉，随即启唇说道，“我有听说过你和纪同学的事，似乎大部分人都误会你们的关系，打算联合其他专业的学生孤立你。”
“这点我已经遇到过了，我觉得没什么。”
汤玉鸢看到冯汐脸上担忧的神情，眉眼弯弯回答：“我不在乎外人对我的看法，误会的话，就算说事实，不相信的人始终也不会相信。”
冯汐深深注视汤玉鸢，片刻垂眸苦笑。
“小鸢真坚强呢，不像我，被孤立后崩溃，至今后悔当时做出那种伤害自己和家人的事。”
“都过去了，现在小汐有我呀。”汤玉鸢隔空轻触冯汐的肩膀，露齿轻笑，“如果你想看望家人的话，我可以陪你去。”
冯汐眼含感激看向汤玉鸢，摇晃脑袋叹气。
“二十年了吧，我的父母应该去世了。我现在的力量也无法离开学校，天快亮了，我先进去吧。”
说完后，冯汐不等汤玉鸢开口，径直进入她手心里的耳塞内。
低头俯视手心处的隔音耳塞，汤玉鸢眨了眨眼，将耳塞塞进口袋，最后望向天际出现的一缕微光后，朝休息室方向前往。
回到休息室时，纪斐早已苏醒。他坐在沙发前，垂首紧盯身上的薄被发呆。
听到脚步声，纪斐抬起头，看到推门进来的汤玉鸢。
“纪斐，你醒了啊。”
“嗯。”纪斐轻轻点头，询问冯汐的行踪，“冯同学呢？”
“天亮了，所以她待在耳塞里睡觉。”
汤玉鸢指向裤子口袋，纪斐会意，提议现在瞬移回寝室。汤玉鸢没有意见，点头同意。
回到寝室后，汤玉鸢和纪斐说声早安，随即进入卧室补觉。一直到下午五点，她才总算起床。
“唔，睡了个舒服的觉。“
伸了个懒腰，汤玉鸢下床，先洗漱后，再到厨房准备午餐实则晚餐的饭菜。
饱腹一顿后，汤玉鸢拿起手机，第一眼就看到锁屏界面里的消息通知。
“是徐叔发来的，嗯……已经安排好小渊的入学申请，明天就能正式上课。那个，专业的话是金融管理。啊，学这么复杂的专业真的可以吗？”
浏览完管家发来的消息，汤玉鸢手肘抵在桌面上，看完惊讶地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