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留好了。”
管着针线的阮婆子应了一声,小心问道:“那,姑娘需要奴婢修补吗?”
“不必。”繁漪从桌下的一个小木盒里拿了几两碎银子出来,让晴云送到婆子的手里,“天气凉了,你们自己去买点酒吃了暖暖身子。有什么事想告诉我的便告诉我,不想说的也无妨。只叫你们听明白一件事,谁敢拿着外头人的银子谋算我,只要我不死,死的便是你们。”
如今院子里加上晴云也就九个丫鬟婆子,齐刷刷的低了头,声声“不敢”。
把人都打发了出去,晴云拧眉道:“从前走拿走了,好歹留一身儿应付外头,今儿全绞了,眼看着再下一场雨就要冷下来了,没有厚实的衣裳可要怎么办啊!”
去翻了翻箱笼,实在找不出一件稍稍厚实些的衣裳,急道,“二姑娘自来刻薄,谁得罪她都要倒霉。今日姑娘这样是痛快了,可您的日子怕是要更难了。”
“你冷静点,坐下。”繁漪笑着拍了怕身旁的软垫,“你觉得我真的很好欺负么?”
晴云摇了摇头:“是、是夫人有意挑唆了二姑娘来刻薄您。姑娘从前只是为了老夫人忍着而已。老夫人在,您吃吃亏不去求助,夫人心头舒服了,日子尚能过。若是如今就求着老夫人事事做主,一旦、一旦……夫人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您的。”
繁漪笑了笑,“小丫头还挺聪明的。”
晴云抿了抿唇道:“不是奴婢聪明,而是夫人做的太明显了。二姑娘闹一回两回的她尚且说不知道,可回回这样夫人却回回不知道,奴婢再笨也看的明白了。府里的人便都看得明白了,便也都觉得姑娘好欺负了。”
繁漪点头低头看着地上被香料性子烫过的痕迹,眸色悠长:“知道为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