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是因为这样隐忍的情意,让繁漪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无法理解他的端肃道冷漠的性子。
明明是爱着阿娘的,却连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明明是爱她这个女儿的,却让她在这个鬼地方苦苦挣扎而不闻不问。
只是后来她想明白了,老夫人不问是因为要顾及儿子的前程,哪怕知道姚氏刻薄她,也不得不为了姚家在朝中的尊荣体面而不去驳了姚氏这个正房夫人的颜面。
而他不问,是因为他没有那么多精力总是处在后院里,但凡他过问了,必然将妻子激怒而更恨她,于她在家里的处境也必将更难,嫡母想要了结一个庶女,多的是无声无息的法子。
有时候不闻不问,反而是周全的最好方法。
然而这个方法很无情,无情到让挣扎着的那个人因为看不到任何希望而放弃挣扎。
她依然、无法释怀。
初冬的风沁凉而不萧瑟,只是明间里安静的只剩了杯盖轻轻刮过茶盏的声音,磕磕的,反倒是有了几分萧瑟的意味,叫人心底不住的发毛。
老夫人看了眼儿子的,搁了茶盏轻道:“今日、宾主尽欢,儿媳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