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妈妈安心,我还需要妈妈留着这张嘴说说实话,不会要你性命。”
林妈妈急急爬了几步:“那、那我的家里。”
繁漪目色流转月色清冷,淡淡扬了扬唇角:“妈妈还什么都没帮过我,就有那么多要求么?”
林妈妈忙是摇头:“奴婢不敢,奴婢一定听大奶奶的话,奶奶叫做什么,奴婢一定照办!可是、可是,姑娘见我不回上官家会不会……”
繁漪的语调清风云淡的笃定:“你还没死,你家里的就不会死。”
听闻上官家的老太君心思狠辣,也未必会不会被直接灭了口反咬林妈妈因此生恨而害主,不过,且显得安抚了林妈妈再说。
上官氏再笨也晓得需要留了足够的把柄来掣肘这张嘴,慢慢抬手理了理大袖,湘妃色与银线密织的衣料在动作间闪烁着星芒一般的幽光,“晴云,把人带下去看紧了。”
晴云颔首凌然:“奴婢明白。”
挂在屋檐的萝蔓在闷热的风中摇曳着,嫩色的花叶沾了雨水,显得湿哒哒的,投进屋内的影子竟也显得幽冥起来。
事情似乎有了转折,却依旧没有着落的沉浮在阴影里。
在这样枯寂的压抑里,遥遥听得一脉萧声随着风袅娜而来,似涟漪一般蕴漾在空气里,慢慢舒展蔓延。
只听得那萧声颇为凄恻婉转,仿佛深秋的红叶沾了西风冷冽的衰败,扶摇流转在人的神思里,刺的人神经发痛。
沁雯忍不住迷惘的又流下泪来,她痛苦掩面:“若是、若是流言已起,可要怎么好,嫂嫂,我该怎么办!”
繁漪的脚步沉着,裙摆拖曳过半寸高的门槛进了屋来,轻声和缓道:“别急,事情还没有到绝路。”
此事太夫人晓得的太晚,背后有多少人晓得这件事也尚不清楚,要着手部署破解已是来不及,只得问繁漪:“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