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卫国跟李书记联系上,才知道米粒儿并没有跟他在一起,而是陪着叶宵去了医院,电话里说不清楚,这让他有点慌张。
他急匆匆又带着米昊和严厉去县人民医院,终于在急诊室找到了叶宵和米粒儿两人。
此时,叶宵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正在打点滴。
米卫国目光在叶宵包扎好的伤口,大概有八到十厘米那么大,看上去很吓人。
再看叶宵,脸煞白,有气无力躺在急诊室的床上,米粒儿在旁小心翼翼,又是喂水又是削苹果。
米卫国先是松口气,受伤的不是米粒儿,然后他眼皮又跳了跳,走过去自然而然将米粒儿挤开,接过其手里的苹果,温和的问:“伤口严重吗?医生怎么说?”
米粒儿瞅了叶宵一眼,叶宵苍白的脸上升起一片红晕,默默转过头去。
米粒儿收回目光:“严重不严重的,反正宋宏伟行凶伤人这事跑不了!爸,你是不是去看宋团结了,他还是不交待?”
在她看来,米卫国去早了,如果等抓到宋宏伟再去,说不定更能打击打击宋团结的精神。
不过想到米卫国跟对方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自从宋团结被抓,米卫国除了忙着厂里的工作,就是失魂落魄般的发呆。
毕竟被多年信任的好友背叛,是个人都没办法马上接受和走出来。
米卫国听到米粒儿提及宋家父子,果然面容一变,目光复杂起来,坐立都不安了。
他去见宋团结最后一面,就是想问问对方,为什么变成这幅模样?甚至连多年至交都能出卖?
宋团结说什么?
嫉妒!
嫉妒使人疯狂!
米卫国喃喃说道:“我呀,就不该当这个厂长!”
老实忠厚的小子,因为时局,突然时来运转飞上枝头,结果让身边的兄弟产生了不可遏止的嫉妒之心,最后异化成一只大硕鼠!
米卫国无法接受。
米粒儿偷偷翻个白眼,老米矫情了:“爸,你可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嫉妒确实是人性的一部分。但你、我以及弟弟,还有严厉,他们会因为嫉妒去盗窃国家财产,填充自己腰包吗?他们会因为嫉妒背叛和陷害朋友与不义吗?”
米昊和严厉赶紧摇头,表示自己不是这样的人。
米粒儿:“所以,他变成这样说明他就就是这种小人,您老人家该反思的不是当初你不该接任厂长的位置,而是该反省你为什么识人不清,跟这种人做朋友!”
还别说,被米粒儿这么毫不留情的批评一番,米卫国心里确实好受许多,头顶上的乌云散去了好些。
说到底,是他识人不清,才被蒙蔽这么久,给厂里带来损失。
他不愿意在孩子们面前说太多,于是又将话题专向病床上的叶宵:“小叶这算因公负伤,别担心,费用我全部承担,你好好养伤。”
米粒儿冷哼一声:“那必须好好养,不住满一周都不许走!”
米卫国大吃一惊:“伤这么重?那怎么还不办住院手续,怎么还在急诊室躺着?”
“……”米粒儿总不能给他说某些人是装的吧:“病床紧张,我等空床呢。”
米卫国点点头:“知道了,我认识人民医院的院长,回头找他走走后门安排个床位。粒儿啊,你也累了,回家吧。”
孤男寡女的,米卫国可不放心米粒儿留这里照顾叶宵,让人说闲话。
可谁让叶宵帮了他大忙呢?
米卫国和蔼的望着叶宵:“小叶同志,你是棉麻厂的恩人,放心住院,我一会儿就安排厂里每天派人来照顾你,不要有后顾之忧!”
叶宵:“……”
他只想要一个人,并不想其他人,但不能明说,憋得慌!
米粒儿咳嗽一声,叶宵当然不可能住一周院,她那是故意说的气话,谁让这小子骗她,害她担心来着。
如果不是半路上叶宵车颠簸了一大下,将装晕的叶宵给晃荡醒,米粒儿真以为他受重伤,陷入深深自责之中。
结果……
哎,再晚来医院一会儿,伤口可能就愈合了。
反正米粒儿生气,强烈要求医院给他挂上葡萄糖水,狠狠扎他一针。
本来准备打好葡萄糖水就回家的,谁知道严厉慌里慌张搬来了米卫国,闹得事情有点下不来台。
此刻啊,米粒儿就想赶紧米卫国离开,然后她领着叶宵偷偷回家去:“爸,厂里那么忙,宋宏伟就被抓,你还是赶紧回去忙李伯伯要赃款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这有我呢。”
正是因为有她,米卫国才不放心好吧。
米卫国将米昊和严厉往前一推:“你厂里不也有正经活?让米昊和严厉看会儿,我去厂里安排人过来。”
“粒儿,毕竟小叶是男同志,你照顾起来,不太方便呢。”
他就差明说不行了。
米粒儿挠挠头,感觉刚才自己不应该说气话,夸大了叶宵的伤情,让米卫国当了真,这可真是麻烦。
越想越气,米粒儿朝着叶宵躺着的病床踢了一下。
叶宵:“……”对不起,我错了。
米卫国挑眉,这个动作不对劲儿啊,根本没拿叶宵当外人,糟心!
若不是碍着叶宵的伤情,米卫国真想给这小子一巴掌,看他还敢勾搭自己闺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