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知道了太多事,姜雾被连连冲击到现在已经能面不改色的倒了一杯茶,大口喝完后,顺下波澜起伏的心情。
“你与她自小相熟?”
“是。”薛拙摸了摸鼻尖,“冥魔两界很少有利益冲突,所以向来……交情尚可。她幼时随晏师危做客冥界,经常会予我说话,只是……”
“只是你都不怎么理她,对吗?”姜雾再斟了杯茶,推给薛拙,“她一再唤你’小哑巴’,我就猜到你二人应有几分交情,只是没想到,她竟是个女子。”
薛拙抿着茶水,顿了下手,睁着清明的黑眸看她,“其实这件事,魔族也没几个人知道,我能知晓她的真实身份,也是阴差阳错下偶然发觉。”
“这怎么说?难不成魔族之内,也有看不起女人的?”
薛拙放下茶杯,声音沉缓。
“也不尽然。魔族之中实力为尊,不论男女,只要够强,他们就会生死追随,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至强者。百年前是晏师危,现如今是晏钺,这一点从未变过。”
“至于她为何要幻化成男儿身……应是与她那个母亲有关。太主年轻时,曾为晏师危麾下猛将,后来二人结缡,诞下晏钺时,正逢魔族内乱之际,太主向来杀伐决断,明白魔宫需要的不是公主,而是一个名正言顺的魔太子。”
“他二人皆是魔族百年难遇的佼佼者,结合的血脉自然也不差,晏钺十二岁时,魔力就已臻至人修金丹境,修炼至今,实力深不可测,连我也不能小觑。”
姜雾了然点点头,却又有些疑惑,“照你这么说,那她现如今岂不是已破化神?……可是我细细观察,发现她似乎有些沉疴之症。”
薛拙愣了一下,不假思索道:“怎会?她当年吞下了古魔血,早就练得百毒不侵,不可能身有旧疾。况且魔族异心者甚多,晏钺若是修为有损,根本压不住这群猛兽。”
“你说得对。”姜雾不自觉扬着手指,轻点桌面,沉思道:“想来是我多想了……对了,那个大祭司,你可了解一二?”
薛拙摇头,神情里也带了些困扰,“我不清楚,晏钺也没跟我提过他,我记得魔宫之前只有左右护法,祭司一职,倒是从未有人担任过。”
“……这样啊。”她轻轻应了声,随后抬起眼,看着薛拙,“那他临走时说得明日千秋什么的,是晏钺的母亲要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