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谢谢你。如果是从前,或许我会有那么一丁点可能会听你的。但现在,我不会输给你,更不会输给任何挡在我前面的东西!我有我想做的事,我有我想保护的东西,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我也绝不会逃避!”
月白的手向树丛了一探,再伸出来时,那柄柴刀已经毅然决然地紧握在了他的手中。
“砍铁又如何?穹老,你一直在用的就是这种木头吧。既然你能那么轻描淡写的用这把刀削出那样一张木床。仅仅是砍倒他,我又凭什么做不到!”
说罢,月白又冲向了那棵树。仿佛那不是一棵树,而是与自己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刀刃与树干剧烈碰撞,发出一阵阵穿透力极强的金铁交鸣,刺耳得似要穿透人的耳膜!
月白两只手的虎口都是被震得开裂溢血。虎口一裂,刀自然就拿不稳了,但他依旧没有放弃。就算手上只能使出五分力气,就算每一次砍击都剧痛无比,就算只能在树干上留下一道道浅到极点的白痕,他还是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柴刀飞了一次又一次,月白捡了一回又一回。他现在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台不知疲惫的机器!
“月白!别这样!”
不知是否是难以忍受的痛苦让月白产生了幻觉,他居然好像听到了沧夜的声音!那声音里竟是还隐有泣声!
不行,还不够!仅仅是这种程度,怎么能救活你!
月白心中执念再生,立刻抛开了心中的一切念头。只要这棵树不倒,他就绝不会停下来!
穹老立刻察觉到了月白的不对劲。
这小子,好深的执念!为什么,为什么能执着到这种地步!
“什么狗屁隐客居士,躲在这破林子里做无用功,不过是变相地逃避罢了!”
月白先前的话仿佛又出现在了穹老的耳边。本来用来教训月白的话,没想到却被用在了自己身上,倒是无比嘲讽。
是啊,嘴上说得漂亮,其实老朽不也是在逃避吗?天下之大,世人之多,谁又何尝不是在逃避中苟活着?若不逃避,老朽又怎么能活到现在?不过。。。
穹老伸出手掌,一敞一收,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粗糙的硬感。他的双眼看着自己那干枯且满是皱纹的手掌,不由地失神起来。
自己活得还不够久吗?这么大年纪,却还没一个毛头小子想得透吗?
再抬头看向月白,他依旧在张牙舞爪地挥动双刀,看似无用功地斩击着树干。乒乒乓乓声势浩大,树却是一动不动。
月白的力量就如同落入了一个黑洞,激不起半点涟漪。就连树上的叶子都没掉下来半片。
穹老知道,月白这样下去,就算是再砍十年也断然砍不倒这棵树。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光靠努力是不行的。
但是,努力从来又都是不可或缺的。
既然不想逃避,那就让老朽看看你小子究竟能努力到哪一步吧!
“臭小子,你听好了!握剑而起,心必如常,勿有起伏。。。。。。”
穹老的声音并不大,却似句句拥有魔力,深深刺入了月白的大脑,就好像要烙刻在里面。这一句句话皆是生涩难懂,却又好似暗藏无限奥义。
被执念充斥了整个头脑的月白,竟然骤然出现了一道清明。这分清明正是用来听穹老之言。而且,这分清明不是月白自己生出的,而是被引导出来的!穹老所念之物的不凡可见一斑。
听着听着,月白的刀法在无形之中出现了某种变化。他能清楚的感觉到,看似与先前一样的动作,斩击的力量竟是大上了一倍不止!
不仅如此,周围的空间里有某种看不见的东西正往月白的体内钻着,竟让他的身体渐渐发热了起来!
这种感觉痒痒的,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舒畅!
于是乎,月白的刀越来越快。虽然依旧只能在树干上留下一道道白痕,但却不像先前那般无比狼狈,柴刀脱手而出的现象更是再没出现过。他的每一刀虽无功,但却是一刀比一刀稳,一刀比一刀狠!
就在穹老讲完最后一个字后,轮回镜居然也有了反应,扭曲的时间领域再次出现!
于是乎,在穹老的眼中,月白的刀速突然提升到了一个令人咂舌的地步!
怎么回事?开窍了?不对!他周围的空间不大对!这是!时间。。。被扭曲了!怎么可能!
时间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存在。无论穹老的刀术再高超,都不可能对时间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但现在,被扭曲的时间,就这么真真切切的摆在了他的眼前!
“九纹天皇,扭曲时间,你小子到底还想给我多少惊喜?”
。。。。。。
不知过了多久,月白的动作停了下来。身体还摆着砍的姿势,却停滞在半空中睡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