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你老人家眼光这么好。”
“哎,哀家现在可就等着抱孙子了。”
“.....放心,娘娘必定心想事成。”
“......”
两人交谈声渐行渐远,殷怀微微皱眉,殷太后为什么忽然这么着急,难道是因为自己大病已经痊愈,想想又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他又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知道闯进了谁的屋子。
正准备出去时,便听到一阵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传来。
“王爷,那幅画挂在哪?”
“我房间里。”
殷怀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的蹲下往桌下挪。
书桌外有一层木隔板,从门口看不见桌下有人,好在桌面压的很低,如果不是仔细注意,看不到桌下的场景。
“嘎吱”一声推门声缓缓响起,殷怀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手忍不住攥成一团。
脚步声愈来愈近了,直到殷怀的眼前出现了一抹玄色时,才停了下来。
上方的人似乎没有发现他,坐下后膝盖弯曲,脚往桌底随意一放。
这一放可差点把殷怀的心吓得跳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挪了挪,可是桌底空隙不够大,已经是退无可退。
殷怀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他刚才甚至感觉到袍角衣料拂过自己的脸,让他更加心惊胆战。
他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躲,就是被发现了又能怎样,殷誉北还能吃了他不成,自己可是一国之君。
可如果不躲的话,到时自己又要怎么解释,如果不是一些必要的交集,他现在实在有些不愿和殷誉北打交道。
因为最近殷誉北给他的感觉怪怪的。
殷誉北似乎不知道自己桌下藏着什么,还在和旁边人对话。
“王爷,需要吩咐下去让小厨房做点吃食吗?”
殷誉北微微垂下眼,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上的书,眼神却不落在书上,扫过桌下的明黄一角,唇角微勾。
“不用了,你出去吧。”
江伯点头,多看了一眼殷誉北脸上的神情,心中微觉诧异。
正在他疑惑时,又被叫住了。
只见殷誉北掀起眼帘,目光淡淡的望来,“算了,还是做些吧。”
顿了顿,又道:“多做点甜食。”
“是。”
江伯愣了愣。“......是。”
殷怀一听他说这话顿时一阵绝望,看来一时半会殷誉北是走不了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坚持多久。
就这样过了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他听到门又开了,然后又响起了零零散散的脚步声,想必是下人们将吃食送进来了。
“王爷,您看还需要添点什么吗?”
殷誉北这才抬了抬眼皮,视线从桌上一道道精致可口的小食上扫过,勾唇说:“再来些蜜饯。”
殷怀在下面听着,没想到他竟也喜欢吃甜食,他有些不能将这个爱好和他本人联系起来。
江伯顿了顿,又道:“王爷,前几日选中的画像已经送往礼部了,让那里的人先看了一下生辰八字。”
殷誉北眼神冷了下来,语气却多了几分笑意,“谁吩咐你干的?”
江伯一脸为难,“是皇上的意思....”
蹲在书桌下的殷怀,“........”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让礼部核对生辰八字,还是说礼部的人实在太闲了,有个事干就停不下来。
殷誉北瞥了一眼身下,余光掠过那抹明黄身影。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自然是只能先谢过皇恩浩荡。”
殷怀:.......怎么总觉得阴阳怪气的。
从他踏进屋子的那一刻,殷誉北便已经发现了殷怀的身影。
殷誉北懒洋洋的垂下眼皮,手指抚过书册的封皮。
“还有什么事吗?”
“没了,老奴告退。”
“等会。”殷誉北叫住了他,语气淡淡,“蜜饯就不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