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健司准备了一封信封，找到了石凯的院子，看了看左右无人，敲了敲破烂的木头大门。
“谁呀？”
“你好，我是民政局的，你这个月的孤儿保证金还没领，我来送过来了。”
“保证金？我们不需要了啊，我们能养活自己。”
石天开门后看着面前的大叔，奇怪道：“你们还主动过来送钱？以前我们去民政局领保证金都费劲，这是抽什么风了？”
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石天可是一点都没客气，显然是受到过不少委屈。
清水健司尴尬的笑了笑，最新资料上显示，石凯已经好久没领取民政局发放的孤儿保证金了，于是想借这个身份套个近乎，没成想，撞枪口了。
“以前都是误会，我来找你还有别的事，能不能让我先进院子？”
说完还主动把装着钱的信封往前递了递。
石天顿时眼前一亮，也忘记了曾经的委屈，将信封接了过来，当着清水健司的面，拆开来数了数。
“咦？怎么有这么多？我记得每个月的保证金只有七百元呀。”
“哦，以前你没领的部分，也补上了，这是五千，现在政策变了，之前你们没领，就视为你们自动放弃了，最多只能补偿给你五千。”
“又变了？”
石天将信封收好，心不在焉道：
“我们家里没什么招待你的，你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
这是逐客令？
清水健司觉得这个身份并不好用，钱都送出去了，还老是被撵。
“嗯，是这样的，日本现在正在大幅度招工，是面向中国的招工，工资待遇非常丰厚，还包吃住，尤其是低年龄的年轻人，更是有很大的补助，并鼓励中国人迁移户口，加入日本国籍，不知道你有没有想法？”
这种事石天知道，前些年流行出国热，很多年轻人都出国打工，短短几年就赚了一套房子回来，让胆小不敢出国的其他人羡慕不已。
石凯和石天也很羡慕，也想出国打工，可是一方面因为年纪太小，达不到用工标准，日本也是不能用童工的啊，而且也办不下来护照。
另一方面，出国打工需要与专门的劳务公司签署劳务合同，要缴纳一定的押金，那时候的石凯二人连饭都快吃不上了，哪有余钱呀，所以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此时经过清水健司的重新提起，石天顿时就心动了。
眼瞅着石凯有意动的迹象（由于情报的不足，清水健司并不知道石天的存在，而石凯和石天长得一模一样，就把石天错当了石凯），清水健司加了把劲，鼓励道：“日本只是个小国家，国土面积少，人更少，所以除了劳动力缺失，人才也是少的很，若是你到了日本有特殊贡献，绝对会受到高度重视，重点培养！别的不说，最起码这一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衣食无忧？
石天呼吸急促了起来，这四个字仿佛拥有巨大的魔力一般，简直钩出了石天的心神。
“如果你想家，日本也有华人区，好多日本华侨在日本过的都很好，在那里可以过中国年，吃饺子，捏糖人，中国有的，那里不说全有，但也是中国味十足呀！”
“日本的文化产业更是发达，你这个年纪最喜欢看动漫的吧，日本可是动漫输出大国，那里有最顶尖的动漫制作团队，你要是想学，可以去那学呀，当然，这需要你加入日本国籍才可以。”
石天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清水健司所描绘的未来，真的是太美好了。
“到了日本，那里又好玩又有钱赚，更重要的是，在那里你会见识到更广阔的风景，世界这么大，你难道想一直窝在海市这个小地方吗？”
“当然不想。”石天脱口而出。
清水健司心中一喜，上钩了，到底还是小孩子呀。
“你难道就甘心守着你那煎饼摊卖一辈子煎饼果子？”
“不甘心！”
很好，已经成功的把他代入了节奏。
“你就不想见识见识日本动漫是怎么做出来的吗？那些声音甜美的声优小姐姐，都在等着你呢。”
“我想！”
“很好，这是一份加入日本国籍的协议书，你来按个手印签个字就行。”
清水健司掏出一打文件，递给了石天。
石天兴致勃勃的拿起笔，就要签字。
笔刚要落下，石天又有点犹豫，自己已经与神话调查局签署了合同，身为公务员，加入别的国家国籍，这算不算叛国？要不要找孟楠大叔问问？
而且石天在这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日子好了起来，邻里之间相处的也很和睦，这突然间就要走，石天还真有点舍不得。
最关键的是，隔壁张叔的恩情还没报答，这要是去了日本，还怎么报答张叔的大恩？要不要把他也接去日本？
可中国警察能去日本上班吗？
应该不行吧。
石天有点纠结。
“这件事太大，我得和家人商量商量，您可以明天再过来吗？或者留个电话吧。”
清水健司有种淡淡的不妙感，直觉告诉他应该趁着石凯意动赶快签下协议，否则迟则生变，可又不好用强，石凯明显是有生活阅历的，能忽悠到这一步已经实属难得，逼迫的太紧非常有可能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