伧戬自然不会搭理夙无剎在他看来的“小人得志”,而是直接祭出了自己的水镜,让水镜悬浮在他们上空,散出幽冷的光。
也不解释水镜的作用是能隐匿他们的行踪与气息,伧戬转头对柳长谙道:“已经没人会发现我们,可以随时开始了。”
柳长谙郑重点头,又看向夙无剎。
夙无剎从头顶的水镜上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率先祭出炼丹炉,然后开始一样样朝外掏出各种珍惜药材。
事关柳长谙将来能否再继续修炼,不容任何疏忽,其他之事,自然是通通靠边,等柳长谙活蹦乱跳了,再让他来跟那人好好较量一番不迟。
看到夙无剎突然放下对他的敌意,心无杂念开始准备炼丹的模样,伧戬眸光微动,倒是对这人有了点其他的认识。
不过,他还是不想接受柳长谙跟这种人在一起。
伧戬曾答应故人,暗中护佑柳长谙到成年,在柳长谙二十岁后,按照约定,他本可自行离去。
但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崽子,羽翼都还未丰满,还只是棵幼嫩的小树苗,他又怎能放心说走就走?所以一直犹豫着到了现在。
以伧戬的实力,若是想的话,完全可以让柳长谙无忧无虑长大成人,若非情非得已,他又怎会如此小心翼翼着,不在外人面前出现?
概因伧戬非此界中人,妄自现世只会徒添因果,扰乱柳长谙的人生轨迹,更甚者,会给对方带来更大的灾祸。
他不会永远待在对方的身边,所以只能让柳长谙去经历风雨,自己长大。
伧戬无言看着安静听夙无剎讲解药材的柳长谙,心中泛出不舍。
他一直谨慎着不被外人发现,但现在却被夙无剎给炸了出来……
果然这人横竖都不是头好猪,还想拱他养大的白菜?
……
持续了一个月的仙门大会终于宣告结束,各方宗派修士开始陆续散场,长屿也开始了热闹过后的清冷的扫尾工作。
惯来,举行仙门大会的宗门,除了显示其自身实力的强横外,都会在仙门大会过程中,获得不小利益。
而长屿,照柳长谙的方法进行一番改变后,此行可说是仙门大会有史以来获利最多的一次了。
兮伯君拿着一摞摞书册敲响了濯孟之的门,“掌门师兄,我负责的那部分清单已经整理好了。”
“进来吧。”
虽然整整清理了三天,才把手头的东西分类归纳、记录个明白,但这也说明宗门收获颇多,是值得庆贺的。
想到以后在长屿的生活条件又将有个提升,兮伯君便是再辛苦疲累,脸上也是带笑的。
推开濯孟之的门,见濯孟之正端坐在案几边喝茶,兮伯君也没在意,如以往般将册子放在濯孟之处理公务的案头。
那天,濯孟之失踪三日方归来,身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异常,声称因不放心柳长谙独自外出历练,故跟随在柳长谙身后暗中守护了几天,这才耽误了些时间。
借口还算合理,但不声不响的离开,连个口信什么的都不留,还是遭到了逍冯子一顿不顾形象的骂。
好在没什么大影响,事情就这样水过无痕。
不过,虽然表现得不明显,兮伯君还是能看到一些不对劲的状态。
比如,这一月以来,濯孟之出面大会的次数屈指可数,几乎整天整夜都待在自己房间,或者进入修炼室闭关个两天,逍冯子去找对方的次数也频繁了很多。
这要是还说没问题,都没人信,逍冯子对内说是濯孟之突破之事,但兮伯君觉得,定然没那么简单。
随意抬头,看到濯孟之注视着的那盏灯后,兮伯君顿了顿,眸光微闪,面色如常走了过去。
在濯孟之旁边坐下,兮伯君自行倒了杯茶,“多亏了长谙啊,长屿此次在仙门大会,收获可说是以往两倍,某些宗门别说多眼红了,恐怕下次大会,那些宗门也要学我们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