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那些鸡全部都死掉了,而且像是已经死了好久,早已被风干似的。易谦很想知道,那只“鬼”是如何做到的。农妇应该是见到了那只鬼的所作所为才会吓得大叫出声。可惜那农妇现在像是失了魂,什么话也问不出。
“你说是被极炙热的烈焰烘烤过吗?”易谦问一旁的映真道。
映真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羽毛怎么可能完好无损。我想这些鸡是被一位血宗高手于瞬息间吸去了浑身鲜血。”
易谦也觉得这个猜测最为合理,可还是不理解:“为什么一位血宗高手会对这些鸡下手。”
映真秀眉深锁,望着村外方向道:“我猜那位血宗高手是受伤了,他需要鲜血来疗伤。可是他又不愿意shā • rén只好杀些牲畜。但另我不解的是,血宗有心肠如此慈悲之人吗?管他呢!我们先离开这,这位血宗高手看样子是不会伤害村里人的。”
映真原本只是好奇想一探究竟,可听了凌松子的话便觉得还是该赶快离开这座村子,否则恐怕真的会害了易谦。但现在易谦反倒不愿走了,他倒要看看是哪位“血宗高手”干这些杀鸡屠狗之事。
直到凌晨,惊恐过度的农妇才渐渐缓过神来总算是能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给说出来。原来农妇根本不是听到院子里有什么动静,而是起夜时点亮油灯正见了院外遍地死鸡,随后便见一道影子从院子里跳了出去。
易谦问那个人大约什么样子,有多高。农妇却说那不是人,而是四足着地的怪物。这完全打乱了易谦和映真的推断,如果真是一位不愿shā • rén的血宗高手倒还好办。如果是什么怪物的话那就麻烦了,怪物可没有什么人性,它或许起先怕人不敢对人下手,但谁能保证它胆子会不会越来越大,吸光牲畜鲜血后便打起人的主意。
易谦在农妇院落四周探查一番,果然在东南方向的泥地中发现了那怪物留下的痕迹,如农妇说的一般无二那是一只四足着地的怪物,不过其蹄印十分奇怪,又小又圆与大拇指印差不多。从蹄印的深浅来看,要不是这只怪物重量很轻,不然便是它有近乎于踏雪无痕的本事。
易谦与映真正准备继续往东南方向探查,那回了魂的农妇拉住了他们,满是惊恐道:“两位年轻人你们千万别去,那里阴晦的很。”
易谦不知农妇所说的阴晦是何意思,但也看出了不妥。对于农家来讲土地便是最珍贵的财产,可在铁栅寺村的东南方向放眼望去却是一片荒野,丝毫没有被开垦过的痕迹。
易谦想问清楚,农妇却死活不肯说了,只是不住做着跪拜的动作,也不知她拜的是天,是地亦或者是杀了她鸡的怪物。可见农妇没有想过逃离故土,也没有想过抵抗而是在求饶。可天底下的事真是求饶便有用的吗?
眼见专心祈祷的农妇是什么都不肯多说了,易谦只好和映真回到了老太太家。路上,映真还是觉得不对劲:“怎么可能,那瞬间吸干鲜血的方法明明是血宗手段,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四足怪物。”
易谦二人刚进老太太家,老太太就迎了上来。想来自从听到惨叫直到现在,老太太一直没有休息。
“怎么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易谦不知该如何回答才不会吓到老太太,正在犹豫。映真便已经挽住了老太太手臂,笑道:“没什么事,无非是那位大娘自己把自己吓着了。对了,这个村子的东南方向有什么啊!”
“东南方向!难道真是铁栅寺出来的东西。”老太太神情一凛。
易谦皱眉道:“铁栅寺,您是说村子的东南方向便是过去的铁栅寺?”
“对,那里便是铁栅寺的遗址。我刚嫁来这村时,还是位小姑娘呢!比你还年轻。”老太太瞧着映真,眼中满是韶华以逝的遗憾,“那时我常听瞎眼的老奶奶讲故事,她是我婆婆的婆婆,年纪比我现在还老很多,甚至已经老到别人记不清她年纪,她自己也忘了。她常常讲的故事便是这铁栅寺。据说原本这铁栅寺香火十分旺盛,不下于青州那个大觉寺。因为铁栅寺所以这附近兴起了不少村落,以供应铁栅寺果蔬、米面为生。”
易谦推算着时间,如果那位老奶奶讲的是自己幼时或者幼时听过的故事,那所谓的铁栅寺距今恐怕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里面就算真有什么“妖魔鬼怪”也该死了!
易谦心中不解之处越来越多,老太太则继续讲述着铁栅寺的故事。在老太太的故事里,铁栅寺原本的名称已不可考。只知寺中都是些本分和尚,可后来不知怎得一夕之间所有和尚都换了一身血红色僧袍,所念经文也变了。附近的村民不知究竟也没放在心上,只是日子久了,发现那些和尚皆如游魂一般除了念经之外,不言不语,不食不睡,这才引起慌乱。
虽有如此怪异之事发生,但和尚们也从未伤害过村民。所谓故土难离,村民们还是留在了铁栅寺附近。直到有一天一位笃信佛法,带着家眷的将军行经此地特来参拜。可仅仅进去不到盏茶功夫,那位将军便慌忙带着家眷离开了。隔天,那位将军竟引兵前来剿灭铁栅寺,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千余名军士竟敌不过百余僧众,半个时辰便全军覆没。这时,红衣僧众们好像卸下了伪装开始大肆抓捕普通村民。
好在佛陀似乎也看不惯此等亵佛之事,就在当晚降下天火将整间铁栅寺化为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