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认识姐姐了？”
祝念站在项寂风面前，酒窝浅浅，勾起一抹温柔笑意，踮起脚尖，同时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
项寂风一怔，身躯如过电般，木讷的待在原地，反常般的没有后退。
他摇了摇头，眼底尽是疑惑，随后又露出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眼神，眼神中透着一丝呆滞。
“乖，跟姐姐走吧。”
祝念拉起他的手，虽然体内气息略显虚浮，还是一如往常平静悠然，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
“好。”
一个好字还未完全说完，项寂风便已经被祝念温柔的强行带走。
“还是念念有办法。”
吕河想到之前水塘边项寂风的反应，不免觉得反差有些大，又看向脚下已经双目望天没有生命的王重塘，尸体表面弥漫着一层血气，腐蚀着空气中的灵力。
……
……
孔挚的确快死了。
他躺在床他上，呼吸虽然平稳，却微弱至极，面容枯槁，单从模样看来，很难和数日前那个还谈笑风生的老人联系到一起。
听到开门声，他艰难的睁开眼睛，余光看到白裙女子拉着那个少年走了进来。
虽然少年面容模糊，但他知道，还是那个长相绝美的少年，还是那个他选定的浩然气继承者。
“小孔，人交给你了。”
祝念看着濒死的孔挚，轻叹了口气，松开项寂风的手，然后退出门外。
“我不认识你。”
孔挚还没说话，项寂风便站在床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不免让他神色一怔，但这种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苍老的脸上便又露出笑意，就像在说这并不算什么问题。
他缓缓开口，说道：“浩然气只可自身领悟，无法传承，我虽身负浩然气，却无法直接渡给你，就算渡给你成功了，也会大大损坏你的修行根基，我之前说的那些场景你见到了吗？”
鱼飞天，鸟入水……
这些是孔挚所言的场景。
项寂风眼中露出疑惑之色，他不认识孔挚，更不知道孔挚所言之物为何。
“唉……”
孔挚一声轻叹，缓缓抬起枯瘦的右手，像是一根即将枯死的树杈，有白茫茫的一团气息从树杈中冒出。
混沌自然。
浑然天成。
源于天地。
异于天地。
清澈如镜。
却难以窥探，
这便是浩然之气。
项寂风直勾勾的盯着干枯手掌中的浩然气，眼神逐渐变得空洞，那一点点疑惑和茫然也消失不见，突然只感觉眼前一黑，靠着床沿，再次昏了过去。
孔挚看到这一幕，晦暗的眼眸闪过一抹明光，轻轻放下手掌，掌心中的浩然气随之消失不见。
……
……
项寂风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