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家族铁厂的产量有限,只供应镇虏厂都有点心不从心,常常需要从外厂购置来凑数,外厂购置价钱高,每购置一次,草民利润便要减一分,至于煤料,草民都从山西黄家购买,从去年下半年起,黄家就不太乐意给草民供货了,只是仗着多年的生意关系,他们不敢给草民断货,每月都按照固定的数目供给草民,因此草民实在没有能力再做兵仗局的生意了。”赵敬之回答的很诚恳。
朱慈烺明白,山西黄家不乐意给赵敬之供货,一定是田生兰在后面搞的鬼。
黄家和田家都属于山西八大家商人。
而赵敬之也很奇怪,生意人有生意上门,一定是想方设法的完成,纵使手里没有货,也要先把买家拖住,然后紧急补货,又或者联系同行,从中抽利,像赵敬之这样,想也不想,直接就推脱的商人,还真是不多。
更何况,他推托的对象还是当朝的皇太子。
由此看来,赵敬之还真是一个实在人。
“你山西的铁厂,为什么不扩建?”朱慈烺问。
赵敬之犹犹豫豫。
“无妨的,有话直说。”
“山西不太平,常有流贼……”赵敬之支支吾吾。
“而且当地官府对你也很不友好,对吗?”朱慈烺看出了他的难处。
赵敬之不敢点头。
“你是镇虏厂的供应商,他们也敢为难你吗?”朱慈烺声音平静,心中却是愤怒,大明吏治腐败,是明末农民起义此起彼伏的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