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黄昏,温云竹稍惆怅走在路上,心不在焉的看着前方。
前方迎面走来一位白发老伯,步伐稳健,瞧着却很是精神。
温云竹随意瞧了眼,感觉他颇有仙人之气,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而那位老伯也在细细打量着她。
两人仅几步之遥,老伯两眼一翻,腿部一弯,突的摔倒在地。
温云竹当下后退了几小步,看着老伯静默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内心感叹,平地摔,这操作真是罕见。
她犹豫片刻,凑近观看,衣袍素净,料子看起来十分华贵,想来也不像是讹人,立即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老伯,您无事吧?”
老伯借力而起,“哎呦无事,多谢姑娘。”
温云竹心想原来没晕倒,这正在等着她扶呢,客气的回道,“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
“哎,这可能这么说,若是没有姑娘,老伯今天怕是起不来了,我这腿啊多年的老毛病了。”老人叹道,见温云竹没搭话,细细的打量她几眼,又道“姑娘,我们可曾见过?”
温云竹瞧着他迎风飘扬的白胡,摇摇头,“应是不曾。”
“哦,瞧着很是面善。”老人摸了摸胡子,瞧着温云竹疏远的模样,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这玉佩送你,就当是方才的谢礼。”
温云竹拱手谢绝,那墨玉晶莹剔透,雕刻着一条盘旋而成的龙,瞧着很是贵重。
而老伯却是执意要递给温云竹,温云竹依旧推脱,老伯当下变脸,“姑娘可知这玉价值倾城,多少人都求不来,我既然要送与你,那便是缘分。”
温云竹语塞,还真没见过有人如此吹嘘自己的谢礼,这般强赠强送。
温云竹趁机打着这玉贵重的口气,拒绝之,结果老伯俨然一副看向智障的眼神瞧着温云竹,令她哭笑不得。
眼瞧着天色越暗,温云竹一心想走,老伯一心想赠玉,突的变了话题,“小姑娘可知祁阳教?”
“略知一二。”温云竹点头,先前路上谣传,又从季九榆口中得知过些许,这般想着,又想起他是否已经先行回家,伤又好了没,便辞道,“老伯,若是无事,我这便回去了,告辞。”
走了几步发现前路总是不变,像是鬼打墙,心惊的回来,瞧着老伯有影子,又安下心,祁阳教乃是修道之人,会不会是这老伯设的障眼法?
料想修道之人应当不会戏弄她一个小姑娘,但是眼下又无他人,又不是鬼祟作怪,温云竹看老伯浅笑道,“这祁阳教法术就是厉害。”
“姑娘缪赞了,姑娘若是将这玉收下,即可回家。”老伯听着她另有别意的夸奖,摸摸胡子,将玉塞给她,笑着解释道,“实不相瞒,今日你我遇之也算是缘分,若是姑娘不介意可以喊老伯我一声陆爷爷。”
温云竹没有接玉,还真让她猜对了,还是客气的问道,“陆爷爷,为何我得收下这玉?”
老伯叹息道,“这本是姑娘之物,今日赠予你也算是物归原主。”
温云竹扯了扯嘴角,她活这么大就没戴过玉,这说辞真是一言难尽,但又瞧着老伯像是看熟人的模样瞧着他,又突然想到,莫非与原主认识?是原主之物?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问道:“陆爷爷,这玉您哪里捡的?”
老伯微微诧异,没想到温云竹会如此问,支吾道,“山上捡的,只是一直未寻得姑娘,便一直带在身上,今日真是有缘。”
说完,又叹了句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温云竹一点都没看出端倪,只想着原来若是那日原主出事那日掉的,或许真是原主之物,问了问老伯的姓名与住址,到时回家给姨娘瞧瞧便知,便欣然的接过玉佩,道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