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画展根本除了我之外，分明没人去看，到底哪里知名了！”温云竹愤然道。
季九榆好笑的问道，“姑娘只想说这个么？”
温云竹很快恢复神色，她当然不是只想说这个，她心中疑惑万千，捏着宣传单，问道：“你怎会知道？”
季九榆坐了下来，施法将炭火将火炉燃了旺了些，他道：“姑娘如今很危险，你离开你身体太久了，长期以往若原身没了，你将永远活在梦里。”
“这是何意？”温云竹有些惊异。
“你在梦里一年，现世便是一日，姑娘觉得能撑多久？”季九榆说道。
“那我如何能醒？”温云竹问道。
季九榆摇了摇头，温云竹又问：“若我醒不来不也挺好？”
“长期以往，姑娘能分清现实与虚妄么？”
答案当然是否，温云竹时常觉得没有真实感，很多事情她都无能无力，她问道：“但我不知醒来的办法。”
季九榆思索了一会，问道：“姑娘回想一下，你的夙愿是什么。”
温云竹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只想安安静静渡过这一世，并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
她摇了摇头：“不知。”
“不是你的夙愿，而是你这身体的。”季九榆说道，从袖中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温云竹。
温云竹接过一瞧，正是先前陆豫赠与她的，她仔细回忆了一下，但始终只有十六岁之前的记忆，她摇了摇头。
季九榆思索道：“她至后来青云直上，直至飞升失败而亡。”
说完便没了下问，温云竹疑惑了等了一会，季九榆也未接着说。
温云竹想了想便道：“若不是飞升成仙即可？”
季九榆赞许的点了点头。
“那我飞升得多少年？”温云竹问道。
“姑娘醒悟那日即可。”季九榆回道。
温云竹迷茫了，这回答像是个死胡同，若她十年百年都未能得道飞升，现世估摸着化成了白骨？
“那我如何是好？”温云竹问道。
“莫在做多余的事。”季九榆回道。
“何为多余？”
“比如想拖延萧梦雪走向死亡。”
温云竹愣住了，“你这是何意？”
“萧梦雪的命连同徐有何的命，活不到来春。”季九榆认真的道，“你改变不了，犹如你祁阳教那师兄师姐他们会在觅山丧命。”
“你如何知晓？”温云竹不敢相信，季九榆没让她有多余的时间沉淀，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又接着道：“这只是梦，虽然姑娘变数，但它有始终，不过姑娘也不必信我，想做便去做，只是想提醒姑娘一句，他们都已是死人，仅仅活在这梦里。”
“他们？是指谁？”温云竹问道。
“除你我皆是。”季九榆回道。
“因何而死？”温云竹又问道。
季九榆默然，他看着温云竹，转身走到窗户边说道：“天色已晚，早点休息。”
“你会帮我么？”温云竹急忙拉住了季九榆的袖子，“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想试试。”
窗外依旧是繁星点点，雪地泛着微光。温云竹听见季九榆回道：“在所不辞。”
季九榆又转了身，与温云竹说起了她那从小体弱多病的青梅竹马季小公子，早已在冬日来临之前就已逝世，而季家夫妇已悄悄搬离佑安城，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店铺宅院皆以被季九榆暗中接手，所谓狸猫换太子，知晓消息的没几个。
“那你为何要骗我姨娘，与我定下婚约？”温云竹坦然的问道。
“姑娘不来找我，那我便来找你。”季九榆回道，又问：“你可知萧梦雪的夙愿为何？”
温云竹仔细想了想，而后摇了摇头。
“她愿你后半生能寻得个依靠，毕竟她时日无几，何况我并未骗过你姨娘，她比你认知之中的要聪明很多。”
温云竹默然，瞧着季九榆转身准备离去，她问道：“那你在这梦里多久了？重复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