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之中,月灵剑被孤月华的血彻底唤醒,银光乍现透着森冷杀意。胆小的犽獵已经匍匐下来瑟瑟发抖着,多数暴躁的犽獵被激怒,更加凶狠的往孤月华扑来。
月灵的剑气拢着他,光芒为他建起一座屏障,忽见月灵升至半空,一剑化千,千而化万,无数剑影在结界里穿梭斩杀。月灵的光华崩裂了魔恪的结界,灵力呼啸流出,在场的魔族无不觉得压抑,魔恪眉心微蹙,莫玄更是低头咳出一口鲜血,方才吐了胸口的浊气。
待到光芒暗下去,眼前是犽獵被绞碎的尸体,魔恪不管不顾的冲进腥臭的血肉堆里。
那古墓被孤月华炸出个深坑,坑里堆满了破碎的犽獵,孤月华握着月灵,倒在翻出的封土上,灰白的衣服染成了红色。
“师尊!”两个孩子哭着扑过去。
魔恪将人抱在怀里,试了试脉搏:“别哭了,只是昏过去了。”
戎越抹了抹眼睛:“你们先把师尊送回去,我去查查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魔恪抱着人大步流星冲进客栈,莫玄连忙吩咐老板送桶洗澡水来。
他回到房间,魔恪正在给孤月华脱衣服,层层叠叠的纱衣看着好看,如今却成了累赘,莫玄沉默的看这和衣带打架的魔恪,小心开口:“还是我来吧?”
魔恪手下一顿,继而猛的发力,只听“呲”的一声,莫玄牙一酸。还不等他说话,撕破的衣服,血淋淋的扔过来,莫玄嫌弃躲开。
看着衣服越来越少的孤月华,莫玄咳了一声:“我还是出去看着水吧。”
魔恪把人裹进被中,外面响起敲门声:“客官!您要的水来了!”
魔恪放下帘子,让小二把水放在屏风后面,他细心的试了试水温,才把孤月华抱进水中。
他摘掉孤月华的发冠,将他的长发浸在水中,用皂粉细细搓揉着,布巾淋着水擦向孤月华的侧脸,一寸寸仔细的为他清洗。
魔恪换了两次水,才把孤月华洗干净,他扔掉床上的被子,从柜子里取出新的,把赤条条的人擦干水,放回床上。
孤月华一身水汽睡得安稳,魔恪用拇指蹭了蹭他的脸颊。
明明不想要出山,却为了保护弟子,自愿走出松鸣山;明明恶心犽獵,却愿意挺身冒险,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不论何时,他都在难为自己,只要能成事,自己的意愿从来不在考虑中,逞强的让人心疼。
沿着孤月华消瘦的侧脸,抚上他格外突出的锁骨,心中酸涩无比。
魔恪点了点他粉润的薄唇,附身贴上去,亲吻之间用牙齿轻咬一下,笑着叹道:“蠢……”随后替他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房门。
魔恪一推开隔壁的门,就见桌边坐着洛逸仙,正悠然自得的饮茶,一旁的戎越和莫玄,正垂手而立伺候着。
一见魔恪进来,洛逸仙扔了个白眼过去,口气不善的问:“他怎么样了?”
魔恪坐到他对面:“还睡着,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洛逸仙瞪他:“月灵剑闹出那么大动静,掌门师兄要留守门派,只能我来看看了。”
洛逸仙赶到城外,正遇见戎越在找有没有漏网的犽獵,幸而月灵剑霸道,所有的犽獵都被月灵剑尽数绞碎。
地上一片血肉模糊,洛逸仙头皮直发麻,他飞身落在一棵树上,听戎越仰着头跟他汇报情况,眼前的惨状,洛逸仙心下已经了然了。之后洛逸仙与戎越又将周围仔细搜查了一遍,这才回了客栈。
“来人是从前是魔慠的部下,之后归降了我。”魔恪说着,“他跟着我手下的将军去了北境,北境的魔兽就是他在作祟,如今的犽獵也是他豢养的。”
洛逸仙瞳孔紧缩,“他想学当年的魔慠屠城养兽!他想做什么?”
魔恪思索着说:“他该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背后应该还有人。”
洛逸仙面色阴沉。
魔恪顿了顿,开口说:“他背后的人,应该是落魂井里的那位。”
“落魂井?”洛逸仙疑惑。
魔恪告诉他:“落魂井的封印有裂痕。”
“什么?!”洛逸仙惊叫,“你怎么不早说?!”
魔恪沉默着不说话,洛逸仙急躁的踱步:“这么大的事情是你能瞒得住的吗!”
“我已经加强了守卫。”魔恪试图解释。
“加守卫有什么用!”洛逸仙依旧暴躁,“一旦封印破了你的守卫第一个就得死!”
他转头对戎越说:“照顾好你师尊!”
然后匆忙出门,回去和连益博商量对策。
莫玄和戎越忧心的看着魔恪,魔恪回头交代莫玄:“我回魔界一趟,待你师尊醒了,便尽快回去。”
莫玄乖巧点头:“知道了。”
二位长辈都已经离开,戎越开口问道:“魔界封印是什么?”
莫玄神色凛然:“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戎越留下来收拾行李,莫玄去了隔壁,他轻手轻脚推开房门,就看见孤月华穿着中衣坐在床上发愣。
“师尊醒啦!”莫玄笑眯眯的说。
孤月华依旧发呆不说话,莫玄走上前,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师尊?”
孤月华还是发呆不说话。
方才他正昏着魔恪为他清洗,虽说他动作已经尽量的小心,不过伺候别人的活从来没做过,他能干的多精细?
洗头时拽掉了孤月华的头发,洗脸时淋了孤月华一耳朵的水,更别提中间换水时,把人抱出来又放回去的折腾。
孤月华被他拽头发的时候就醒了,本想求他放过,他自己可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