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当初是哪个大兔崽子拍着胸口保证,让黄帅和他的手下们待在后边休息的?重真也就是顾念旧情,这才替他压阵,否则才不管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辽西将门子弟呢。取得了几次防守反击的胜利,就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真是笑话!”重真举起单筒望远镜,再次瞅了瞅多尔衮冷峻的表情。
他知道这家伙为何会如此疯狂,只因为自己身后的几面迎风招展的旌旗。
一面镌刻着袁崇焕的“袁”字,一面镌刻着信王的“信”字。
重真认为这两面旗帜里的任何一面,都无法打动远处那个鲜衣怒马的磐石少年,唯有另一面看上去最为普通的“黄”字大旗,令他心内恨得咬牙切齿。
建奴这个看似野蛮的部落,从未松懈过对明国的刺探。
自己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并且巡抚辽东的消息,必定被他们探知了。
就算不被探知,草衣卫也是必须将这消息在沈阳散播的。
同时散播的,还有“蝗虫欲率队进驻西平堡”这道消息。
后金在关宁这条堡寨林立的防线之上连续吃瘪的教训,终于让他们摸清楚了袁崇焕的方略,那便是——堡寨式蚕食,层层依托,层层递进。
在每一座堡寨之内都屯聚粮草与兵将,纵不能相互支援,也能分别固守。
这些堡寨之内没有百姓,只有发放武器就能走上战场的军户。
这些军户大多属于辽西将门,是他们的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