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是为何?”重真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倒是颇感兴致。
难不成,是除了自己这一批,袁崇焕还派了其他人来给魏忠贤祝寿?
不可能吧……那么……
却听李明睿答非所问道:“不过那些人无一例外,自报的家门都是一个叫做黄重真的人,有些还干脆自称为大蝗虫,如兄台这般自称吴三桂的,倒是第一个。”
吴三桂顿觉无语,微怒道:“本少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为何要冒充他人?”
李明睿道:“是这个理,名姓亦属是身体发肤,某等虽无‘欲与天公试比高’的志向,但是如那些地痞流氓般冒充他人以骗吃骗喝的苟且之事,却也是不屑为之的,也压根就装得不像。”
吴三桂连连点头表示认同,重真却瞥了他一眼道:“他在说我们就是一群骗吃骗喝的地皮无赖呢。”
“啊?这……你……”吴三桂怒而起身,怒目圆瞪,戟指怒喝,那样子倒还真有些吓人。
李明睿却丝毫不觉畏惧,反而笑道:“某等久闻黄重真大蝗虫之大名,听闻他不仅孔武过人,并且诗情上佳。
见天降大雪,张口便吟诵出‘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旷古佳句来,可惜一直无缘得见,兄台若是能够代为引见,便足以证明乃是关宁将士不虚。”
吴三桂当即便指着重真,愤愤不平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引见的?这只大蝗虫不就在尔等眼前么?还一直蹦跶个不停呢!只是尔等有眼无珠罢了!”
李明睿当即斜睨着他道:“这位兄台确是见识非凡,但是否有着甘为多娇江山而折腰的风采,却是尚未可知了。”
吴三桂虽恼恨重真的风头老是盖过自己,但当外人质疑时,却又忍不住想要维护,维护完便恨不得给自己来上几个嘴巴子,却又欺骗自己说是在维护关宁军的军威。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只听他下意识地立刻便道:“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这句诗也是出自这家伙之口,可否证明?”
李明睿略一品味便脸色凝重起来,道:“确是好诗句,但若是仅此一句,便还不够。”
“好吧,你等一下。”
吴三桂将手按在重真肩膀上,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向他人证明你才华的时候到了,不要只知在我关宁军中显怀。
阿真,若你能于此时出口成章,将这老是拐着弯骂我们的可恶家伙的威风挫败下去,我吴三桂至此以后便认你做大哥。”
“都是兄弟,何出此言?”重真洒然一笑,仰头饮了一杯烧刀子之后,便站起来潇洒转身。
瞅着窗外簌簌而下的雪花,心中一动,出口便吟诵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这显然是一首柔情却又不失豪迈,应景却又寓意深远的长短句,细品之下,便不难品出现在的大明虽暂时被风雪肆虐着,却一定会迎来春暖花开的那一天。
冬日已临,春日不远。通俗点说就是——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重真面色虽然黝黑了一些,然而身材欣长,身躯健硕,四肢修长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