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怕的念头一经出现，便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仿若一团阴影。
尤其是，他隐约发现，自己的容貌好像不对劲，比如那发丝的颜色，比如那莹润得不像话的皮肤……
还有四肢所有的肌肉，涵盖骨骼、经络，也有非常明显的不协调感。
似乎更加强壮、更有力量感，与原先的他截然不同。
带着这些不安，白无伤颤颤巍巍，开启内视。
反复确认，自己的灵魂没有问题，肉体虽然不协调，但百分百是原配。
因为潜伏在心脏口，那个嫣红色的花苞，便是最好的证据。
那是血毒。
疑似神话级吸血鬼公主，留下的“纪念品”。
这个伴随他童年所有恐惧的象征物，如今看到，反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没有重生，没有穿越，还是自己。
说到底，哪怕洪水滔天，哪怕大厦将倾，哪怕生命之泉只能额外赋予一两年的寿命。
至少是有希望的，不是彻底的绝望。
白无伤宁愿继续挣扎，也不要体验新的身份、新的开始。
丢失过去的一切，真的还是自己吗？
会不会没有意义？会不会失去存在的价值？
白无伤提到嗓子眼的心情，缓缓回落，镇定下来。
他不用考虑这些问题了。
只是，他的注意力来不及转移，又被识海空间吸引住了。
原本千疮百孔、破烂不堪的精神世界，已经恢复如新。
甚至，那影影绰绰的灰雾，远比往日更加充盈，更加富有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