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顿住,觉得好笑,嘴快咧到耳朵根。
倒是程深,被刺到一般,配合着笑的很尴尬。没别的,像被戳中某个痛处,他莫名其妙的心虚。
程深叹口气,抬手揉了揉郁言的发顶。
郁言的头发很软,颜色不是很深,阳光下偏棕色,手感很舒服,似动物的绒毛。
“你是不是长高了?”程深问道。
郁言快把眼泪笑出来,闻言停住,惊喜的凑过去比了比。
少年清俊的脸骤然出现在面前,笑盈盈的看着他。马路上不时有汽车驶过,红绿灯在不远处默默倒计时,流浪的小狗“啪嗒啪嗒”跑到墙根,这世界很大,可郁言流光炫彩的眼底只有自己的倒影。
碎发擦过鼻尖,扫过鼻梁,停在眼尾眉梢。郁言的牛奶似乎是起了作用,无声无息的浇灌出鲜嫩的枝叶。
“真的哎。”郁言看起来很高兴:“我能长到一米八吗?”
程shēn • hóu结滚动,被那情绪感染的胸口发烫。他逾矩的伸出手,想碰碰郁言玲珑小巧的耳朵,快接近时临阵脱逃,男子汉十足的掐住了他的后脖颈,遮掩什么似的,连声音都硬朗起来:“我给你按按,你马上就到一米八了。”
郁言欢笑着讨饶,扭着身子躲他。两人追逐着往附中方向去,像撒欢的鸟儿,下一步就振翅奔向自由。
陡地,面前多了一双脚。
程深停下,看见了冯兵。顺着肩膀看去,冯兵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吊儿郎当的,露在外面的胳膊还有纹身。
程深下意识上前半步,把郁言挡在身后。
冯兵抱臂走来,裤子上挂了条链子,随他的动作传出阵阵哗响。
“程深,”冯兵开门见山:“那天踩了你是我不对,高主任已经替你做主,我们两清。”他痞气的偏过头,看向郁言:“我今儿是来找他的。”
郁言没想着自己,光听冯兵说话就觉得不舒服。他踩了程深一脚,害的程深跛了一个多星期,到今天都没好全。要不是刘凡捅到教导主任那去,这事儿就不了了之,凭什么他说两清就两清,合该疼的不是他呗。
郁言刚要反驳,就听程深先一步说:“那天篮球赛是你们犯规在先,如果真要两清你先让我踩一脚,我不介意被高主任记过。”
冯兵简直嗤之以鼻:“听听你们这些优等生的口气多狂啊,谁不知道你程深年级第一?高主任巴着你都来不及,还给你记过?你走了他拿什么当招牌!”
“那就别再找事。”程深冷下脸:“这事已经过了,我不找你麻烦,你也别来找我的。”说着,程深抓住郁言的手腕就要离开。
“站住!”冯兵双手一握,指关节按的啪啪作响:“我说了,我今天不找你麻烦,我找他。”
冯兵脸色突变,一把攥住郁言的胳膊狠狠发力。
郁言手臂一疼,眉头登时皱起。
“放开他!”程深反应极快,一个肘击正中冯兵胸口,从他手里抢过郁言。
冯兵身后的人迅速围过来,只听他大吼一声:“操|你|妈的程深,给脸不要脸!”
程深抓起郁言:“跑!”
二人拔腿狂奔,温热的风从脸侧擦过,仓促间,谁都没留意他们的手正紧紧相握。
郁言跑的直喘,断断续续的问:“他真不怕再被记过吗!”
程深毫不留情:“记不记过都考不上大学,早一年出来还能省一年书本费!”
郁言无话可说,万万没想到外出加个餐会被冯兵堵,更关键的是,事都是刘凡招惹来的,这个冯兵为什么就找他!
倒霉催的,两人本想先回学校,起码冯兵没那么猖狂,谁知胡乱跑进一条小巷,对面还被一堵墙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