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守礼开怀大笑,尖细的声音传入到夜色之中,令人毛骨悚然。曹琅暗暗握紧拳头,笑道:“多亏干爹慧眼识珠,要不然,那个王子衡怕是要坏了您的大事。”
“我在宫里这么多年,谁是人,谁是鬼,那是看的是清清楚楚。从那个王子衡入宫起,他做了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皇帝想在我身边安插这么一个探子,嘿嘿,哪有这么简单!”
说到这里,曹守礼一脸得意,曹琅却是带着庄重,似是等待着曹守礼下面的话。
果然曹守礼接着又道:“后来知道你们两个不对付,为父就想看看你的成色。你这孩子,果然没让我失望,长宁宫那一把火,烧的着实不错,为父可要多谢谢你!”
曹琅忙弯腰行礼,说道:“干爹说这话,可就愧煞儿子了。儿子给干爹做事,一直都是仰仗着干爹提携,是儿子多谢干爹的提携才是。”
曹守礼站起了身,在曹琅的肩头轻轻拍了两下,说道:“阿琅,跟着干爹好好干,东厂,唔,还有司礼监,早晚都是你的。”
曹琅惶恐的脸上顿时浮现起了欢喜的笑容,抬起头时,曹守礼已然走出了门外。
目送着曹守礼离去的身影,曹琅慢慢的直起了身子。他轻抚了一下肩头的褶子,尖着声音高喊道:“来人!送人犯上路!”
夜色如墨,风起云涌。
第二日一大早,京城里突然暴雨如注。自端午节之后,京城里就没有下过几次雨,这场雨,终于让无数人紧绷的心稍稍缓了下来。
大雨接连下了三日,林紫苏窗前的小池塘里涨满了水。池塘里的那片荷叶被大雨拍打的七零八落,广袤的叶子垂在水面上,如同城墙根上三三两两的乞丐。
前几日的炙烤一去不返,空中四处弥漫着泥土的腥气。清风携着凉气登堂入室,
按林紫苏往日的习惯,雨日最常做的是枕上读书,其次是檐下听雨。
然而这几日,十里镇上的疑团始终在他心头萦绕,根本静不下心看书听雨。
父亲一直吃住在刑部衙门,即便是匆匆回家,临时换了身衣服,随意的问了几句家中情况,就又回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