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将众人都吓了一跳,纷纷竖着脖子朝门外瞧去,都想看出个所以然。
昌国公夫人脸色大变,不顾林紫苏在场,尖声叫道:“拖下去!快将这贱婢拖下去!”
她一声令下,便有一个婆子疾步走了出去,紧接着耳光声、叫骂声夹杂着女子的啼哭声又传到了花厅里。
只听那女子边哭边道:“奴婢死不足惜,但奴婢怀的可是大公子的骨血,求夫人看在大公子的面子上,饶奴婢一命吧!”
昌国公夫人“嚯”地从椅子上跃了起来,一口火气也不知该发在谁头上,连连拍着桌子吼道:“办个事都不利落,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见夫人又急又怒,又有两个婆子移步出了花厅。
不一会儿,院内的哭叫声乍然停了下来,瞧着大厅内各位夫人晦暗不明的脸色,林紫苏心下有些懊悔刚才走的慢了,这会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和梁婉怡悄悄地坐了回去。
花厅里静了片刻,梁太夫人轻咳了一声,问道:“老大媳妇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昌国公夫人不以为然,气鼓鼓坐回了椅子中,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泰哥儿那边的一个丫头恃宠而骄,儿媳教训了几句,受不得委屈,就找您老来告状了。”
梁太夫人刚刚听出了一些门道,涉及到梁家长孙的骨血,那也顾不得梁家的面子了,于是冷着一张老脸,问道:“果真如此?那丫头说怀着大公子的骨血,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昌国公夫人说道:“那是这贱婢为了逃避惩罚,胡乱说的,母亲不必当真。”
婆媳俩正说着,又是一阵喧哗传了过来,一名婆子扯着破锣嗓子喊道:“大公子!太夫人和大夫人正在待客,您可不能进去......”
紧接着一个男声传了过来:“狗屁客人!什么人能有红袖重要!”
林紫苏和梁婉怡都听出这是梁铭泰的声音,就见梁铭泰拽着一名女子的手腕进了花厅,那女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磕头求道:“奴婢知错了!求太夫人和大夫人饶奴婢一命!”
林紫苏见这女子面容姣好,虽是一身丫鬟装扮,身上比普通的丫鬟多了几件亮眼的首饰,一双美目淌着眼泪,显得楚楚可怜,想来就是方才在院中哭喊的女子。
梁铭泰不看花厅里有哪些人,大步走到昌国公夫人面前,也不行礼,开口问道:“母亲,红袖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竟要置她于死地?”
昌国公夫人一时气结,指着梁铭泰说道:“逆子!为了这个贱婢,连我的话也敢违抗了是不是?母亲可都是为了你好!”
梁铭泰这会儿存心想把事情闹起来,进院子前还有意灌了几口酒,胆子也大了一些,叫道:“我就不听了,你能拿我怎么样!要是没了红袖,以后我就不娶亲了!”
梁太夫人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和孙子是怎样的德行,生恐从她们的嘴里跳出更上不了台面的话,当下把手中的茶盅往桌子上重重一顿,指着红袖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太夫人平日里虽不管事,但身份在那里放着,她这一声吼,昌国公夫人和梁铭泰皆是停住了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