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弟子乃是陈凌生的再传师弟,和司空甫有过拜师之说,但平素里只有被陈凌生等人呼来唤去使唤的份,连前厅都不怎么去过,司空甫如何记得起他的名字?
小弟子猛抬头发现司空甫,赶忙抬起一张熏得乌黑的脸,呲着牙赔笑道:“师父!”
司空甫问道:“哦!你是那个……”
那小弟子却也机灵,接口道:“师父,弟子是烧火的阿城!你叫我小城就好!”
“哦!”司空甫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对,你叫阿城!看看你脸上熏得,我差点儿没认出来!快去洗一洗……饭菜都好了吗?”
阿城弓着身道:“好了,好了!马上好了!我这就去给师父和师兄们送到前厅去!”
“不必了!今天有件要事,你的师兄们都被我派出去公干,你等下只需打两份饭菜送到我的房间里去就好。记住,不用多!”
阿城连连点头称是,回身赶紧忙不迭地准备。
司空甫吩咐妥当,回到自己的房间。先静静地立在屏风边上听了听,并不见里面什么动静。复又坐回太师椅里,皱着眉头不知在盘算什么。
不一会儿,听院子里脚步声踢踏作响。一抬头,阿城举着一个托盘走进来,嘴里道,“师父,饭菜给您送来了!”
司空甫抬眼见阿城面上依旧一层烟灰,心中不悦,嘴上并没说什么。
端着饭菜仔细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很是满意;酒壶拿在手中闻了一下,复点点头放回。
他并不避讳,拉开屏风虚空一划,依前法将石门重新打开,露了里面的密室出来。
回头对看得一脸惊讶的阿城道:“跟我进去!”低头先进到密室中。
阿城低眉低眼,也灰头土脸的跟了进去。
这密室设计甚是巧妙,虽算暗室,光线依旧能斜透进来。此时日上三竿,里面并不黑暗,桌面上的蜡烛虽早已熄灭,里面的光景却全瞧得清楚。
任重居中而坐,面色晦暗,全身湿漉漉如水淋了一般。
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愣愣地站在一边,听到响声,回过头来呆看。
司空甫抢上去问道:“任师兄昨夜休息得如何?伤可好些了吗?”言语关切。
任重耗尽一晚工夫,才将体内的戾气迫出体外,累得近乎虚脱,嘴上道:“有劳司空师弟挂念!我的伤已然痊愈,不妨事!”
“那就好!师兄洪福!”司空甫一挥手,阿城举着托盘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