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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那个男人,起身(1 / 2)

确认太宰不会对森先生使用什么大杀器之后,我就不再试图调解矛盾了。

毕竟人都会有迁怒的时候,这是理性无法控制的。而且在一片讨伐森先生的声音里,哭泣的声音就不会那么明显了。

这间教室里有很多学生都泪腺发达,大家读着与己无关的「故事」,却比当事人还全情投入。

如果只有一个孩子偷偷哭泣,我会努力哄好他,但如果有复数个孩子偷偷哭泣,我就力有未逮,没法周全,只能像这样提供一个不会让孩子们为哭泣感到羞怯窘迫的空间。

中岛敦,善逸,炭治郎……他们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会对与己无关的人产生同理心,会强烈关切异世界发生的一切,会想要把「故事」读下去,并读到最后。

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不辜负这帮好孩子呢?

我看了眼教室里唯三的教师香奈惠,她正把香奈乎搂在怀里轻柔地笑着,以长姐的身份给予安抚。而坂田则是不知何时叼起一根烟,红眸发直望着幕布出神。

我忽然想起来读书会之前和学园长的对视,学园长当时想要对我说什么。那个时候我无法理解,但现在似乎懂了。

学园长拿到了整本书,如果他暂时放下其他事务专心阅读,大概已经全部读完了吧。他读完之后想要告诉我……不,他是想要安慰我,就像我想要安慰学生们一样。为什么呢?

我停止胡思乱想,把目光投向幕布。

杏月以比刚才还缓慢的速度向下翻页,这使得读者被迫去逐字逐句细细品味。

视角从海上移回车子爆炸现场,失去了孩子们的可怜男人艰难地支撑起自己,彷徨着捡起崩塌成碎片的心灵。

【如今的我,已经没有描写人类的资格了。】

这样一句话深深印在我的眼睛里,不知为何就往我的心脏上烫出一个空洞。

我不禁再一次质问自己:你有资格继续读这个「故事」么?你有资格去了解他吗?

如果换做以前,我那缺乏活动的大脑会不假思索给出答案——我有资格。

自己了解“自己”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但现在我变得不确定了。

异世界的我想要成为小说家,这到底是愿望还是执念、是支撑起灵魂的拐杖还是梦呓之人迷蒙时的狂想?

我真的理解了么?我真的能够懂么?

这些年我过着平静的日常,生活里有各种麻烦与喜悦,被鸡毛蒜皮的俗务紧紧包裹艰难跋涉。

我一直在向着“教师转正”不断努力,因为这是我喜欢的工作,这是我给自己的职业规划。但这绝不是不可以失去的心灵支柱。

如果我哪天突然被学园辞退流落街头,甚至永远失去教书育人的资格,我想我会变得颓废,我会被强烈的挫败感压得心情抑郁,但我绝不会就这么放弃自己身上的其他可能性。

兴许当不了教师,我还可以去卖咖喱饭呢?

这算是过于乐观的心态么?我以为这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想法。

我只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社畜,是在人世海洋中沉浮的庶民。

一个从没杀过人、也从没下决心不shā • rén的织田作之助,真的可以与异世界的自己感同身受么?

当我读到异世界的自己自厌式地想着没有资格写作时,我其实无法正确体会那种心情吧。

这想法忽然令我如坐针毡,也难以再集中注意力。

巧合的是,这一刻我听到了一声猫叫。那叫声很细微,贴着教室外的墙根,和雨声混在一起,我理应注意不到才对。

大概人类捕捉信息的能力总会在奇怪的时刻突然变强,我循着声音试图往外看,但能看到的只有紧紧拉起来的窗帘。

我起身离席,这行为果然再一次赢得了全场注意。

“织田作老师?”安吾慢了几拍跟着我一起起立。“您要走了吗?那我一起走。”

“不,我是去找猫。”

“找猫?”

“嗯,猫可能在外面淋雨,我出去看一眼。”

“……哦,这样啊。”安吾呆愣愣地坐回座位,看着颇有些傻气。

我打开门走出教室,雨水的寒气一下子冲进我怀里,我精神一震,感觉眼睛都突然清亮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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