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都知道庆王将您放在心尖,宠在掌心,谁得到了您,便也是卡住了他的命门,让他不敢有分毫逾越之举,如今您嫁与元国王上,便是......”白荷想了一想,却终究还是如实道出全部。
秋琬听罢,眸色一沉:“便是亲自将庆国的命门交到了他秦幕恩的手上。”可她说完这句,却忽然低声的笑了出来:“这一层我确实没有想到,他元王的心思倒是深沉。”
说罢,忽然起身下榻,缓缓步到窗前,看着外头春光明媚,忽然觉得心头一松:“也好,既然他想利用我挟持哥哥,那证明他元国也无力独自面对卫国,既如此,先头的说法不过是吓唬我罢了。”
“若真是如此,我此去元国,恐怕也不止做个宠妃罢了。”
白荷听罢这话却是不解,眼下三人方才死里逃生,怎么的公主现下反倒想到名分这种事上去了。
“殿下的意思是?”
秋琬回过身来,背朝窗棂,面容逆光,表情看不大分明,言语中却是透着一股冷意,这样的语气,白荷此前却是从未曾感受过。
“我堂堂大庆国的公主,他若要拿我做要挟,总该要厚待才是,不然的话,哥哥又哪里肯轻信与他,那卫国便也能从中瞧出端倪来,若是在从中作梗,这最后,还指不定谁与谁联手。”
她清楚记得,元国三十二年,秋,十月初五,元王后谢氏缠绵病榻三年之久,不幸病逝,举国哀丧。
深秋时节,中宫无主。
她要熬到那一天。
饶是身体不适,但如今的自己挂着和亲公主的名号,实质上和阶下囚并未有任何分别。
好在秦幕恩尚且念着自己一条活路,留了白荷在身边一路服侍,只在临时准备的小小轿子内,秋琬却总觉得无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