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的生肌膏乍一眼看来平平无奇,前些日子一日一罐,已经用了五罐之多,可叫徐美人这样一说,秋婉心内却也未觉得此般有何奢侈,想她原先在庆国,也从未注意过吃穿用度究竟是个什么分寸。
但座下众人面色却也有了些微变化,那静坐许久的贤妃终于开口了:“姐姐,这生肌膏或许已不像原先那般紧张罢了,昭妃妹妹是随行受伤,自然也该厚待。”
秋婉越听,心底越凉。
待这难熬的晚宴结束之后便立马赶往柳嫔处,又将今日一事同她细细讲来,在道:“这事里头,可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柳嫔听罢眉头紧了一紧,却又宽慰道:“这早两年我曾听说王后有次不小心划破了手臂,倒是很长一道伤口,王上那会儿也好似并不曾赏她生肌膏。”说罢,又安慰道:“无妨,妹妹身上遭人嫉恨的事儿多了去了,也不在乎这一桩罢了。”
如此耿直爽快,倒叫秋婉一时无语。
她只摇头又道:“那贤妃娘娘今日倒是难得露面,瞧着可是个颇冷清的人儿。”
柳嫔也只点了点头:“贤妃素来不爱热闹,若是知道她会去,我指不定也要去凑凑热闹。”
二人话到子时,秋婉也终于觉得疲惫,待到屋里头见了那红盒子的生肌膏,却不自觉的有些失神。
只转身向白荷道:“这盒用完了就别再去领了,拿的多了总有人闲话。”
“是,娘娘。”
她言罢正要歇息,抬眼却见屋外园中,一个身影正自踏月而来,只在窗外站了半晌,正自犹豫之时,却见秋婉已经推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