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觅芙便又撞了撞叶岚岫的胳膊道:“咱俩见到的!在蕲州的时候,瞧见有个人背影好像你,身旁还跟着个小孩呢!”说着她又笑笑继续道,“当时咱们还在想,你怎么就这一会功夫,就蹦出个孩子来了!”
“别胡说!”叶岚岫嗔怪地瞪她一眼。
赵觅芙不服道:“什么嘛!明明是你当时先发现的!还是你说那姑娘瞧着像堂姐……”
萧瑛儿手下一滞,刚想着答话搪塞过去,便听见前面皇后幽幽扬声道:“又在说什么小话,说出来给姨母听听。”
啧,这仨面面相觑。
萧瑛儿回道:“没什么,母后姨母你们辛苦了,祖母也快过来歇着吧。”
皇后闻言一笑:“唷,瞧瞧,这病好了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好歹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那妹妹可真得要恭喜姐姐,顺带再讨教讨教,怎的就只有公主变得乖顺了些,咱家这个……”赵沉烟没再说下去。
老国公夫人便也跟着打趣道:“是呀,咱家这个,也还是一样呢!”
说完那三位笑得开怀,这三位满头黑线。
萧瑛儿自打回来便一直神情郁郁,话也变得少了,这大病一场半个月下来,人都快瘦得变样了。
另外两个看在眼里,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劝解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只能默默陪着难过,如今离出嫁的日子越发近了,再不做些什么,怕是就来不及了。
“堂姐,”赵觅芙试探着开了口,“你是当真想好了?”
这话自打上回她们回来闹那一出以后,便再没人敢问过,如今瞧她性情大变,从前跟只苍鹰似的,如今也成了笼中鸟,忍不住心疼。
一想到她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说要联姻,便要冲过去shā • rén,这要当真嫁过去了……还能有好么?
说这话时,叶岚岫自也是状似无意地竖耳听着,便见萧瑛儿苦笑一声道:“想好了,此事便就这样吧。”
“可是……”赵觅芙还想再说,便又被萧瑛儿开口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想的……”她看出这俩小家伙还拼命想着帮帮自己,心下不由得熨帖起来,温声道,“你们若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倒还当真有事想让你们帮忙。”
二人眼睛一亮,忙问道:“何事?”
萧瑛儿扭头望向叶岚岫道:“我想……见你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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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七八日,萧瑾瑶都躲在自己房中,瞧那副难以置信地模样,倒也不比贺元阑当初好上多少。
淮王府客院里简直忙得不可开交,一部分人要去照顾这新来的春茂,另一部分又要去照顾负伤的王爷,萧瑾瑶这又整日憋闷在房中不知情况如何。
陈伯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瓣使,忙前忙后的。拾砚当时为了阻止贺元阑心魔发作,自己也受伤不轻,脑袋都给碰流血了,胳膊也险些脱了臼。贺元阑不许任何人接近他,拾砚只好拖着病体去照顾,萧瑾瑶这边一拧巴起来,比贺元阑还严重,谁敲门都不应,关键是强.攻也没用,毕竟没人打得过她。
这府上乱成一团,小虎自不敢去给他们添麻烦,乖巧地同陈伯说上一声,便自己噔噔跑去照顾贺元棠。
贺元棠吃了药后便觉就睡得沉了,再醒来时,闻到门外传来的粥米香,哑声道:“拾砚?”
便见小崽子一听到动静,颠颠跑进来冲他甜甜一笑:“不是拾砚哥哥,是我呀爹爹!”
贺元棠没想到他能来得这么早,又被他这一声爹爹叫得心下不知多熨帖,张开双手小家伙便乖乖地将鞋子一蹬,钻进他的怀里,贺元棠揽着他道:“怎么是你一个人来了?拾砚呢?”
提到这个,小虎微微垂眸,声音有些难过地道:“拾砚哥哥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