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墙角听了半天的小公主总算是露出笑脸欢欢喜喜地回了自己的玉笙殿,接下来一连三天,天天去皇子武场去找萧景麒的麻烦,借口千篇一律,全是找他比试,回回打得他满地找牙面上却一点皮儿都没破。
几天下去,萧景麒看见萧瑾瑶就浑身发软。
回了宫静妃发现端倪,一看他身上伤势,青一块紫一块地险些没吓晕过去,心疼得当场就掉了泪花,哭闹喊着要去找皇上要说法,跪在御书房前整整半日,苦情戏做得十足,面见了皇上添油加醋地将公主的暴行给尽数挑明。
“……皇上明鉴,麒儿怜惜公主是幼妹,比武场上便不敢动真格,岂料公主竟变本加厉,接二连三挑衅皇儿,您瞧,公主下手如此狠毒,将麒儿打得浑身没有一块儿好皮肉!臣妾自知罪孽深重,当日一时失足害皇后娘娘跌了跤失了皇子,可这一切都是臣妾之过,与麒儿无由啊皇上!求您替皇儿向皇后娘娘求求情,求她放过麒儿,臣妾受什么罪都愿意……”
她哭得梨花带雨,皇上听得莫名其妙,着人召来了十一皇子,还不待他开口询问,静妃便直接掀开他的里衣让皇上看个分明。
这一看,当真是触目惊心,关节之处都是青紫,身上旧伤摞着新伤,再看他这寻常壮得像牛似的小崽子如今恹得像只病鸡。
“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怒道。
而这萧景麒早得静妃授意,刻意垂着下巴低沉着嗓音,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吞吐道:“……都是儿臣学艺不精,不关皇妹的事……”
皇上气得当场传召了萧瑾瑶过来问话。
小公主一见那福喜公公神色不对,心下一惊,不过做都做了,又有何好惧的!
萧瑾瑶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就这情况,感觉她要凉。
果不其然,才进御书房,便见皇上怒目圆睁着让她跪下。
小公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看向一旁的静妃还有萧景麒,自是明白此为何来,遂直接了当地开口承认道:“没错,皇兄身上的伤是儿臣打的,可比武场上规矩就是这样,二人比试,哪有不磕碰的?”
皇上面色一寒,指着她喝道:“那你就敢将你皇兄给伤成这样!”
小公主梗着脖子道:“是他自己不敌,又关儿臣何事!”
“你还敢顶嘴!”说着一记杯盏砸到小公主面前。
她躲都没躲,依然硬气道:“父皇若是不信,可以去问谢先生,或者任何一位皇兄都可作证,儿臣与十一皇兄就是正常切磋……”
“那你皇兄念你年幼让着你!你还敢得寸进尺,当真是无法无天!”皇上怒喝着打断道。
小公主闻言嗤笑一声指着萧景麒道:“让这儿臣?若不是儿臣身法快,牙估计都要被他打掉几颗,您若不信,咱们便当着您的面再比上一场!”
说完就兀自起身扯着萧景麒要回武场。
萧景麒被她扯着纹丝不动,只声若蚊蝇地弱弱开口道:“为兄怕了你还不成!”
“你!”小公主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分明是猛虎非要装鹌鹑的戏精,气不打一出来,吼道,“你少装模作样,什么你让着我!你打不打得赢我你心里没数?你还真好意思说得出口!”
话音才落,皇上再看不下去一拍桌子道:“孤就是将你惯得太过,在孤面前你还敢这般放肆!来人,将公主拖出去打上二十大板,给她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身旁的福喜公公便立时领命将她扯了出去,一路上小公主还不停嚷嚷着她不服之类的话,萧瑾瑶心下更头疼了。
果然还是小孩子,她看不出来今日之事就是那静妃有备而来故意算计的么!
若是静妃只为给儿子叫屈,怕是当天就去皇上那闹去了,何必还要等到三天后,生生让自己儿子再挨上三天打,直到对方伤势严重了这才过来皇上面前闹这么一出,莫说是她没理,就是她有理见着这伤势也是不占优势的。
再者这小公主倒也真虎,打一天出气得了,竟然接二连三天天来,萧瑾瑶无奈地在心底摊摊手,认命地陪她一起来遭这一顿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