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在这新皇耳中,却是只觉舒心,宁愿这何绵儿对他说话越是放肆越好。
何绵儿越是无所顾忌,他便觉两人关系从未发生过变化,依旧是那蒙古地界普普通通的两个汉人,他不过是那个无人关注的陈夫子。
当下是回复道:“老秀才突然得了重疾去世,留下孤女一枚,世态炎凉,自是难免。”
这番话,却是将那女子的不幸遭遇,归结于无常命运了。
何绵儿只微微眯眼道:“陛下如此说法,倒也不算错。只是,”她故意顿了顿,看着那新皇依旧是认真地倾听她说话。
当下是接着朗声道:“这毛氏女子的遭遇,全是是因为我大萧国律令不公,令天下女子蒙辱。今日,绵儿斗胆,替天下的女子叫一声不平。”
这话说得新皇是有了几分兴致,笑道:“绵儿可说来听听,我大萧国女子,是如何蒙辱了?”
何绵儿当下是正色道:“这毛氏女子本是有家的,虽则家贫,但好歹是有个破房屋可以住的。岂料,她父亲一出事,那毛氏女子身世无法自己做主便是了,就连自家的屋子,都没法住了,被人不得不赶了出去。陛下以为,这是为何?”
这番话却是问的新皇皱紧了眉头,心下已然是知晓何绵儿想要说些什么,只是之前不提防,话头已经说到这里了,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了下去,道:“因着我大萧国律令规定,女子不能继承家业。”
何绵儿等的便是新皇的这句话,当下是高声道:“同样是娘生爹养,这女子也不比男子是少个胳膊,缺条腿。何以男子能继承家业,女子却是不得不被人赶出家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新皇看着眼下的女人,一时是不敢回话了,只觉接下来的话,怕是越发的难以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