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平眨动眼睛,安慰道:“所幸他还是忠心的。”
但对于一个权臣来说,忠心似乎不是必备的东西。
宫女们很快进来,恢复原来的站位,继续工作。
唯有引领她们进来的宫女端着茶壶与茶杯,守在一旁,默不作声。
思齐亲自接过茶杯,倒了些水,亲自喂给思玄喝。
咸平看向那面色偏黑的宫女,问道:“太医如何说陛下的病情?”
“太医也说不出什么门道,只说陛下是心力交瘁,所以病倒,还有太医以为陛下是中暑了,让我们给陛下熬制解暑汤药。这几日下来,似乎没有奏效。”
“国舅如何说?”
“中书令大人说按照太医说的去做吧,他也说陛下是用功心切,性子急躁,所以病倒了,陛下所最需要者乃是休息。令一切人不要随意打扰陛下。”
“这便是把我们拒之门外的理由啊。”咸平一笑,“国舅大人未免小题大做了,陛下青春少艾,一个小病,竟然也要隔绝所有人的探视吗?”
“回长公主,中书令大人的意思乃是怕人多会使陛下分神分心,见到公主们总要说话,说话便要劳心费力,恐怕不利于陛下休养。但中书令大人并未说过公主们不能探视,而是建议不要过多探视,累了陛下。”
咸平暗暗打量这说话的红衣宫女,见旁边扇扇子的宫女们与之相遇时,都是低眉顺眼,跟在身后,唯恐越过她的肩膀,由此可见其地位之高,恐非寻常宫人。
说起中书令,又是百般维护,说尽好话,只怕与公孙家有些关系。
她们在皇帝面前说话做事都要小心些了。
思齐慢慢给思玄喂了水,关心道:“有没有好一些?”
思玄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苦笑道:“我现在虚弱无力,也不知道自己是好一些了,还是坏一些,但能看到姐姐们,心情愉悦,很想要坐着与姐姐们说说话呢,但却不能了。”
“你先好好养病,来日方长。”思齐轻轻握住弟弟的手,意味深长。
姐弟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尽是些家常话。
少时,殿外的脚步声急促走来,外面的宦官连忙禀报:“太后驾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