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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们找谁来烧饭呢?”梁元咬了一口饼,又喝了一口粥,问道,“我是想过请伯母,可是做这么多人的饭菜实在是太累人了。我们要是给伯母钱,她肯定也不会要,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请她来帮忙。”
“于大娘她手艺好,干活又麻利不如就请她来主持。”詹玉山提议。
“可以呀。她人好,应该不会做什么贪小便宜的事。再让她挑几个村子里比较安分的妇人来帮忙,同样给工钱。”梁元点点头。
两人商量好,梁元吃完饭便去找于敏秀。
于敏秀正在拌猪食,听完梁元的来意,站起身道:“可以啊,反正我在家也就是东摸摸西摸摸,干点家务。能赚点钱,我肯定乐意。”
于敏秀的儿媳郭小珍正和自己的儿子在院中玩闹,见梁元来了便进屋去准备茶水。
“那就麻烦大娘再找几个安分守己,不爱说闲话的婶子一起。这么上百个人的口粮可不是简简单单能做出来的。”梁元拿出一张纸递给于敏秀,“大娘,你签了这张字据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小元,喝杯水。”郭小珍递上茶碗。
“多谢。”梁元冲她微微一笑。
郭小珍的脸缓缓泛起薄红,之前怎么没发现梁元长得如此俊秀呢?她摇摇头,还是多想想自己家那个二愣子。
于敏秀拿着字据对扫了两眼对梁元道:“你等等,我进屋去拿点印泥。我这不识字,也不会写字,签不了字据。”
梁元略有些歉意地:“大娘,要不要我先给你念念这字据上写了什么?”
“用不着,我相信你和玉山不会骗我的。”于敏秀爽朗地挥挥手进屋拿了印泥印上自己的手印。
她将字据重新递给梁元,盯着梁元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小元,你脸上的胎记是不是变浅了不少?”
她其实早就发现了,可又怕是错觉,自己忽然提起会让梁元难过。但是今天梁元脸上的胎记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她可以肯定是胎记有了变化。
梁元将字据收好,含笑点头:“是。玉山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种药,我喝了之后胎记果然变浅了。”
于敏秀眼睛一亮,拍手道:“这是好事啊!你年纪轻轻的,因为这胎记总是受委屈。现在胎记淡了,不知道多好看呦。”
梁元的五官原本就比常人要出色许多,只是那暗红的胎记太显眼,如今是蒙尘的明珠重新绽放光彩。
梁元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几分:“也就一般般好看吧。”
“你今年十八了吧?”于敏秀问道。
“嗯。”
“十八是个大小伙子了,现在你的胎记也没了,手头又有着正经事在做,该早为自己打算啊。”于敏秀拍拍梁元的肩膀道。
梁元的笑容微敛:“多谢大娘关心。”
“唉,你也别嫌大娘啰嗦。我自己的儿子成家没多久,他媳妇肚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被拉去当了兵。我是日日想着就不得劲,就希望你们这些小辈早些成家,过得幸福些才好。”于敏秀说着眼睛就红了
一旁的郭小珍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这么多年了,只能时不时收到自己丈夫的信,怎么会不觉得苦?可她也只盼着对方能平平安安回来,这样再苦她都能忍受。
见状,梁元也只能好好安慰对方,等于敏秀的情绪差不多稳定了才告辞离开。
路上梁元发现自己的回头率高了不少,而且偷偷打量自己的还多是年轻小姑娘。
之前没发现胎记的变化没关注,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自己早该察觉到端倪。
他啧了一下嘴,觉得自己真是笨死了。
晚上,梁元和詹玉山正在吃饭。
院门被人敲响。
打开门,发现是詹玉树和薛冉冉。
“玉树哥,嫂子,快进来。”梁元让开位置,让两人进来,“你们吃过饭了吗?”
詹玉树颔首道:“吃过了吃过了。”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表现地却有些尴尬。
而薛冉冉的笑容就自然多了:“小元,你们才吃饭呀?”
“嗯,玉山哥出去教大家做纺车,所以迟了些。”梁元落上门闩,跟着两人进屋。
为了种棉花,砍伐了许多树,正好可以用来做纺车。
詹玉山是最早学会做三锭纺车的,他便去教给村子里其他木匠。
在这过程中,他们还改良了一些功能,让纺车更加的实用。
两人进屋后,梁元便给他们倒了茶水,随后自己才重新捧起饭碗吃饭。
“哥,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詹玉山问道。
詹玉树张张嘴,犹豫了会儿最后道:“等你们吃完先我们再聊。”
梁元和詹玉山对视一眼,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而薛冉冉坐在詹玉树的身边,气闷地伸出手去拧他的大腿:真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