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珍,你看着簪子多好看,是我特意买来送你的。”薛良拦住丁雨珍,将一个粗制玉簪递到她面前。
“你不要叫我名字。”丁雨珍躲开:“我不要。”
说完她就想走,但是薛良张开手挡住了路:“雨珍,为什么不能叫你名字?雨珍,你别走啊,我们一起再逛逛。”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一个没嫁人的姑娘一直被男人大叫闺名,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该怎么办?
丁雨珍往左走,薛良就拦左边,往右走薛良就拦右边,几次三番丁雨珍都要急哭了。
她为什么不跟家人一起出来?她又为什么要来看帕子?她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旁边卖帕子的大娘瞧着两人表现地越来越不对劲,站起身走到丁雨珍身边:“这位小伙子,这姑娘不想收你的东西,你也不能强求。你看你把人家都要惹哭了。”
她对薛良说完又偏头低声对丁雨珍道:“姑娘,你家人呢?”
“他们等会儿才回来。”
“那你快走,我来替你挡住他。”大娘轻声说完就推了丁雨珍一把,丁雨珍抓住机会,可惜薛良的动作更快,指甲缝里带着泥巴的手紧紧扣住了丁雨珍的手腕。
薛良使劲将人拽到自己身前:“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有病?我这不是害了相思病,需要你这味药来医治?”
丁雨珍慌乱地用手去掰薛良的手,可是怎么都掰不开:“救命!救命!”
安平村认识丁雨珍的人围了上来:“薛良,你干什么,快把人松开!”
说着几人就要上来将两人分开。
薛良一手抓着丁雨珍,一手指着围上来的人:“我可都认识你们,你们都在詹玉山手下干活,我是他亲戚,你们敢惹我,小心把你们都赶走!”
想帮忙的被这么一吓唬,脚步一滞,互相看看对方,一时间有些犹豫。
见状,薛良得意地笑了,转头对丁雨珍道:“我就是想你收下我的簪子,你为什么这么抗拒呢?”
他拿着簪子就想往丁雨珍的胸口塞进去,丁雨珍奋力地躲避,眼见着就要被薛良得逞,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薛良的手将之往后一扭。
“啪嗒”玉簪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啊,痛!”薛良抓着丁雨珍的手也随之松开,回头一看是詹玉山,脸上吃惊的神色,“玉山,你认错人了吗?你抓着我干嘛?!我姐姐是你嫂子!”
“你姐姐是谁跟你在安平村干混账事没有关系。你要是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了,就收拾包袱滚蛋!”梁元对于这种欺负姑娘的男人最是看不上眼。
“我我没不想待……”薛良欺软怕硬,在发现梁元和詹玉山不是开玩笑后,立即怂了。
围观的人对着他嗤笑一声,还以为薛良跟詹玉山关系多好,嚣张成那样。
刚自己也是被糊住了,平日里只听到薛良和他娘在那里吹嘘,也没见詹玉山和梁元对他的态度有多特别。
薛良看向丁雨珍,丁雨珍慌张地躲到了詹玉山的身后,抓住了他的胳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詹玉山扫了一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又看了一眼梁元,长眉微敛:“丁姑娘,你……”他刚想让丁雨珍松手,薛良的话又让丁雨珍瑟缩了一下,抓得更紧了。
“雨珍,我就是喜欢你,想跟你亲近……”
“混账玩意儿,你不要脸!”人群后传来一身怒吼,大家退开,发现来的是丁雨珍的家人,说话的正是她的父亲。
原来是刚刚有人跑去找他们告知了这边发现的事,他们拿起棍棒就匆匆赶来。
丁保双手举着扁担就朝薛良打去,扁担划破空气发出了“咻”地声音重重砸在薛良的肩膀上,詹玉山适时松了手,薛良摔了个四脚朝天。
丁保打完一下尤不解气,乱棍将薛良打得只能蜷着身体,抱着脑袋哀嚎。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啊!……”薛良哀嚎的声音越来越低。
丁雨珍的娘包盼兰虽然觉得这一顿打很解气,但是也怕把人打坏了,上前抱住丁保的胳膊劝道:“当家的,快别打了,再打人就没了!”
闻言,丁雨珍也赶紧从詹玉山身后出来抱住她的爹的腰:“爹,你别打了!”
薛良可恶,但是她不能让她爹吃上人命官司。
丁保气喘吁吁地收了手,抓着扁担往地上重重一杵:“你再缠着我女儿,我就对你不客气!”
“我的儿啊!”匆匆赶来的周雁兰推开人墙,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躺在地上几近昏厥,疾呼一声,扑在薛良的身上,抱起薛良的上半身到怀里,“儿啊,你醒醒啊,你可不能吓娘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可让娘怎么活啊!儿啊……”
薛冉冉抱着詹天瑞跟在周雁兰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吓得腿软。
詹玉树急忙扶住她:“你没事吧?”
薛冉冉没有回答,将詹天瑞猛地塞给詹玉树,自己也扑向了薛良:“弟弟!弟弟!”
薛良被两人的哭喊声给喊醒了,挣扎着睁开眼睛:“娘,姐,他们打我啊,娘!”
他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来指向丁保。
周雁兰双眼充满血丝,小心地让薛冉冉抱住薛良,自己爬起来,张牙舞爪地向丁保冲去:“你个断子绝孙的竟然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