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都是债,你看雨珍不也是这样?今年都二十了,我们是催都催不动。每次我们一提,她就说要找个自己喜欢的。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也不忍心逼她。从她退婚后,只提过一个人的名字……可惜我们找了媒婆,后面也没了下文……”包盼兰看着夏秋芳。
对方话语间未尽的意思,夏秋芳领会到了:“兰姐,既然你提起了,我也就明说了,当初玉山从边境刚回来,整个人情绪也不对,所以没什么心思。但是我看他最近的心情不错,想来是放下了心中的疙瘩。如果现在我们来搭搭桥,或许两个孩子会有可能?”
“哎呀,我们这不是想到一块去了嘛!玉山是我们知根知底的,雨珍也是妹子你看着长大的,他们两个若是成了,我们不都可以放心了?”包盼兰一拍手,高兴地道。
两个人边走边聊,越说越起劲,像是明日就可以给两人办婚礼,后日就成了亲家。
到了丁家门口,院门是锁着的。
夏秋芳问:“诶,雨珍不在家么?”
“她呀,上山摘蘑菇去了。她从小就喜欢吃这玩意儿。”包盼兰拿出钥匙开了门,“你不急着回去吧?在我家坐坐?”
“好。”夏秋芳跟着包盼兰进了院子,“蘑菇味道鲜美,小元也爱吃。”
“这梁元和你们关系倒是越来越亲近了。”包盼兰将头上的斗笠一摘,人进屋去,放大了声音,“你等等,我去拿椅子。”
夏秋芳的脸上扬起笑意:“嗯,小元是个乖孩子,我是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了。”
“挺好,他来了以后,我们村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大伙儿都记着呢。”包盼兰提着两把椅子走回来,“我隔几日去北山逛一圈,就能收到几盆子衣服,还能赚几个小钱。坐。”
夏秋芳坐下,两个人亲密地开始说起话来。
只要下了雨,山上的腐枝烂木里就会长出蘑菇来。
丁雨珍背着一个背篓,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树林里穿梭。
她的眼睛很亮,哪怕藏得再严实的菇都会被她找到。
她小心地翻开腐叶,下面就长着一丛鸡枞,鸡枞炖鸡汤味道最鲜美不过了。
她将掰下来的鸡枞丢进背篓,刚想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丁雨珍停下步子,警惕地环顾四周,她怕是饿了一冬天的猛兽出来活动。
但是她并没有往深山里去,照理来说猛兽不会出现在这里。
等了一会儿,树林里又恢复了平静。
“大概是什么兔子或者是野鸡之类的吧。”她猜测着继续往前走。
可她越走越觉得心慌,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自己。
还是回去吧。
丁雨珍捏紧了手中支撑着她走路的棍子,做了决定。
她一回身,吓得后退几步。
薛良挂着瘆人的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她。
“雨珍。”薛良轻轻唤了一声。
丁雨珍的身子一抖,又后退了一步,还把棍子举起指着薛良:“你跟了我一路?!”
“是啊,我跟了你一路。”薛良缓缓逼近丁雨珍,“你一个人上山,是不是在等我?”
“别过来,你滚!”丁雨珍尖声呵斥,手中的棍子向薛良挥去。
“雨珍,你怎么总是对我这么凶?”薛良躲开。
他想继续往前,却被丁雨珍不断挥打的棍子拦住:“我对你的心意,你感受不到吗?你是不是喜欢詹玉山那个残废的?我知道你喜欢他,你看他的眼神都与看别人不一样,他有什么好的?”
“滚,你滚啊!”丁雨珍大声吼着,棍子越挥越慢。
薛良抓住机会,一把拽住棍子使劲一扯,丁雨珍一个踉跄,整个人都向薛良扑来。
薛良趁机抱住人,姑娘独有的芳香让他心神一震,脸埋在丁雨珍的发间深深一嗅:“真香。”
丁雨珍尖叫着挣扎:“救命!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喊叫声中带着哭音。
“你叫啊,看有没有人来救你?”薛良扯住丁雨珍的衣服用力一拉,“刺啦”一声,衣服被撕裂了。
丁雨珍的心一沉,张嘴狠狠咬住薛良的肩膀。
薛良吃痛,抓住丁雨珍的头发将人扯开,一巴掌甩在丁雨珍的脸上:“贱女人!”
丁雨珍被打得摔到在地上,她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地要逃离。
可惜薛良一把抓住她的脚往后一拉,整个人覆在丁雨珍的身上,双手开始拉扯丁雨珍的衣服。
丁雨珍绝望地大叫:“救命,救命啊!”
“你叫什么呢?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你嫁给我不好吗?你今年都二十了,也只有我会要你。”薛良拉下自己的裤子,“啊!”
丁雨珍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猛地砸在薛良的头上,温热的血水顺着他的脑袋就流了下来。
薛良这下是真火了,他一抹头上的血,发疯般地按着丁雨珍甩了还几个巴掌。
就在丁雨珍丧失意识时,一个身影从远处跃来,抓起薛良的衣服将人往树上一砸,薛良就如块破布没了行动力。
丁雨珍睁开眼睛一看,面前的是詹玉山,她高兴地想喊人,却发现自己现在衣不遮体,立即蜷缩在一起,声音发着抖:“你别看!别看!”
丁雨珍脆弱的样子让詹玉山的眉头一皱。
他背对着丁雨珍脱下自己的衣服,大致猜测着方向蹲下身将衣服往对方的方向一递:“我不看。你把衣服先穿上吧。”
丁雨珍颤抖着身子接过衣服穿好,望着詹玉山宽厚的后背,刚刚的绝望和委屈瞬间全涌了上来,跪着扑到詹玉山的背上,紧紧抱住詹玉山的腰,哭喊道:“詹大哥,我好怕啊,你为什么不早点来……”
她的哭声充满着悲伤,像是在宣泄着所有的情绪。
詹玉山被抱住的那一刹那愣了一会儿,随后立即要伸手掰开丁雨珍的手,可是丁雨珍抱得非常得紧,他又怕伤到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左右为难时,一声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玉山哥?”
詹玉树抬起头,跑得气喘吁吁的梁元正站在自己面前,视线落在丁雨珍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