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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3)

洪时阙完全没跟上节奏:“主子,您用什么身份去薛府?”

“自然是戏子。”肖昱的回答特别肯定。

戏子?

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的洪时阙连忙追问道:“您没受邀,怎么去薛府,要不另外择个理由再去?”

肖昱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向府门外走去。

眼看着拦不下主子,洪时阙的心脏都要跳出来,昨晚上虽然主子在庞府唱了戏,可是当时化了妆事后又戴了半张面具,任谁也不知道主子长得是何模样,可如今前往薛府,这张脸是遮还是不遮?

“主子!这样不合规矩,他们身份低微,您怎能给他们唱戏?”一路小跑追上去的洪时阙连忙劝说道。

“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他落下这句话,骑上马便绝尘而去。

洪时阙狠狠打了自个一个耳光,连忙抢过下人牵来的马追上:“叫你嘴贱,这事若是传出去,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待肖昱一声不响地出现在薛家正厅,可不是惊呆了一众薛家人,任谁都透着疑惑,这位惊为天人器宇轩昂的陌生男子究竟是谁?

还是官位最高的薛平景站了出来,虽然心有疑惑门房怎么没有通传,面上还是极为客气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紧紧跟在后头刚迈进薛府的洪时阙,正好听见主子十分不要脸睁着眼睛说瞎话:“平日里外人都称呼我玉堂春,今日到贵府,是因为薛三小姐的盛情邀约,贵府的下人告知我时,说是薛老夫人想要听我唱戏。”

满脸莫名的薛家人齐刷刷的注目礼落在薛瑾秋的身上,看的她一脸懵逼,什么时候命下人请玉堂春登门唱戏?

薛瑾秋作为当事人,表示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看着面前这般俊俏的公子哥迟迟不开眼,似乎一下子就将谢安比到泥里去了。

可惜,是个下九流出身的戏子,还是楚亲王养的男宠,身份上与谢公子悬殊实在太大,光有一副皮囊也无用,只能骗一骗情窦初开不经事的姑娘。

心底叹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玉堂春长得这般俊俏,可不是迷死女人了,那二姐姐是否也喜欢?

她还记得昨天夜里,不过说了玉堂春几句坏话,二姐姐就给了她一个耳光,那是不是间接说明二姐姐对此人怀有不一般的情感?

倘若撮合二姐姐与玉堂春,那谢公子得知后定然勃然大怒,哪还会娶二姐姐过门?

突然发现她又可以争取谢公子,像是发现宝藏地瞅着肖昱,也不追究到底是哪个下人请他进府,既然人到了也间接说明是同意为祖母唱戏,自然没有打出去的道理。

连忙笑吟吟地点头道:“二伯,这位公子姓肖,单名一个昱字,正是昨晚府门外救了二姐姐的恩人!确是侄女请的肖公子入府商讨过年为主母唱戏的事宜。”

“什么?”薛平景惊讶地看着肖昱,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笑着招呼道:“原来是路见不平的肖公子,失敬失敬,昨晚若非肖公子出手相助,犬女必然没有这般容易脱身。”

居心叵测的薛瑾秋赶忙三步并两走到吕氏身边,摇晃着她的手臂撒娇道:“祖母,上一次同您说到城里最红火的名角玉堂春这会在晋江城里登台,您说一定要请他到府里来,如今孙女费了好大劲才把人给您请来,您看是在府里哪个位置搭建戏台,待过年的时候再请肖公子过府唱戏可好?”

爱戏如痴的吕氏若是平日里必然满心欢喜地点头同意,可如今晋江城里尽是些流言蜚语,府里人心惶惶,刚刚兴匆匆的脸上又流露出一丝疲惫:“如今家里乱糟糟的,只怕也没人有心思陪我这老太太听曲儿,到时候白白糟蹋了这般好的戏。”

薛平景也是这么觉得,刚想说些好话再付点银钱将肖昱这位救命恩人好生送走,突然看见满脸惊讶的女儿穿过月洞门疾步走了过来。

“肖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因为步履匆匆,到了厅里薛瑾夏已有些微微喘气,可依旧眉眼染上笑意急急开口追问道。

不过一夜,再相见时,平日里神色淡漠的肖昱脸上难得显现如沐春风的微笑,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薛瑾夏的眼眸。

不明真相的薛家人由衷地赞叹,这人笑起来怎能这般养眼?

然而,跟随他多年的洪时阙免不得抽搐了嘴,主子这是心神在荡漾?平日里待人冷冰冰,见到薛小姐也用不着笑得这般勾人,真是太过风骚。

最没想到的是,肖昱的话更加撩人:“听说薛小姐的祖母想听我唱曲儿,再抽不得空还是要赶来的。”

这结果真是令薛瑾夏满脸错愕,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言外之意是否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自己而来?

什么时候她与肖公子关系这般亲近?

四目相对,薛瑾夏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了似乎不同昨晚的调笑,有些朦朦胧胧叫人理不清的情感纠葛埋在里头,让她有些恍惚。

‘咳’地一声响彻静悄悄的正厅,打断了两人的眼神交流。

薛平景的目光来回在女儿与肖昱的身上打转,微微皱起了眉头,转念一想,便毫不犹豫开口拒绝:“现如今府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恐怕不能搭建戏台请肖公子唱曲儿,都怪三丫头没提前跟长辈商量就自作主张,真是对不住肖公子,让您白跑一趟。”

毫无保留地拒绝,这个答案令薛瑾夏错愕不已,肖昱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没有他相助昨晚绝对逃脱不了虎口,可如今爹竟然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下,直接将恩人打了出去?

“爹?”

面对女儿的惊疑,薛平景绷着老脸根本看也未看,召来下人吩咐道:“你去账上取一千两银子来。”

“爹!”薛瑾夏对于爹这般强硬姿态,完全被打得措手不及。

肖昱目光微凉,却没言语,看着薛平景取来一千两银票双手奉在他的跟前,诚恳地说道:“犬女两次得肖公子救命之恩,我作为其父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等俗物赠予肖公子,还望肖公子收下这一千两银票,这样方能安我的心。”

安薛平景的心?

安什么心?

他是在害怕肖昱拐走女儿?

洪时阙实在看不下去薛平景的嘴脸,他家主子何等身份,肯屈尊降贵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已经够给面子了。如今竟然想用一千两银票打发主子,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当场隐忍不得,撒泼谩骂道:“薛大人好威风,一千两银票就清算了我家主子对薛二小姐的救命之恩?那薛二小姐的命也太不值钱了吧?”

闻话,薛平景惊怒不已,这是要加钱的意思?

满脸错愕的薛瑾夏不可置信,眼见不说话就算是默认的肖公子,怎么就和爹因为银子的事杠上了?

薛义谦在后头终于看不下去,这个下九流的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就算了,一千两银票已经够高看他,没曾想竟敢狮子大开口!颐指气使地叉着腰冲着洪时阙笑道:“那你家主子想要多少银子?一千两银票不少了,都够你们这种下九流的戏子下半辈子不必在江湖上漂泊无依,你们竟然觉得还不够?那开个价吧,薛府让两个戏子颐养天年的银子还是出得起。”

“大哥!”薛瑾夏完全不敢相信,这句话竟是从自家哥哥口中说出,那肖昱的脸要往哪搁?实在忍受不住顶撞道:“肖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怎能用银子来作为衡量标准?”

“我的好妹妹,爹拿一千两银子出来时,这位肖公子的奴才觉得少,开口向咱们薛府讨银子呢!你怎么没看出来这位所谓的救命恩人,目的不纯,是为了图财而救你。”薛义谦恨不得将肖昱往死里踩,让妹妹看清楚他的嘴脸,可别被那张皮囊迷惑了,这事若是叫谢安知道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fēng • bō,还好这会谢安回了厢房小憩,须得趁早将两人打出去。

肖昱还来不及问一句薛瑾夏的想法,就听见她斩钉截铁道:“肖公子不是这种人,哥哥,你莫要往他身上泼脏水!”

好死不死地,肖昱仿佛得了便宜还卖乖地瞅着薛瑾夏,笑吟吟地煽风点火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种人?说不定我向你爹讨了一千两黄金,恩情两清。”

一千两黄金?

薛家人无不倒抽一口凉气。

“你可真敢开口!一千两黄金,怎么不去抢,一锭金子都不曾见过市井泼皮,还敢跟我说金子,要不要脸了!”薛义谦被一千两黄金刺激的不轻,根本不管面前站的人是否救过妹妹的性命,如今越看肖昱越厌恶,只想早点撵走这个瘟神,不要破坏了妹妹的良缘。

主子忍得住,洪时阙可忍不住,满脸怒容地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金光灿灿的东西,狠狠地砸在薛义谦的鼻梁上。

伴随着哎哟一声惨嚎,众人听见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待定睛一看,一锭黄橙橙的金子咕噜地在青石地砖上打着转。

“薛二公子觉得我家主子会缺金子?”洪时阙慢悠悠地掏出一个钱袋,扒开了小口,可以看到数不清的金豆子圆滚滚地躺在里头。

捂着鼻子红肿的薛义谦扭曲了一张脸,突然觉得鼻息热辣辣的,猛地摸了一把才发现满手是血,当场就要昏了过去:“天!血,血,要死了?我有没有毁容,啊!来人,快来人啊!竟然有人进了薛府撒泼,还不给我打出去!”

眼看着哥哥的鼻子血流不止,薛瑾夏亦是焦急万分,她早该想到肖昱连提刑大人都敢揍,又怎会让自家哥哥在他面前肆意撒泼?

“今天是哥哥对不起肖公子,我替哥哥向您道歉,可是薛家已经够乱的了,肖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还请你先行离开。”刚落下这话,她就满脸无奈地转过身子安抚薛义谦去了。

吕氏看着亲手带大的心头宝被人揍了,哪还能坐的住,着急忙慌地赶到薛义谦的身边,痛哭涕零:“这是造的什么孽,都怨你这个扫把星,都召来了什么人,进府就二话不说揍了你哥哥,你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是问!”

没站稳脚的薛瑾夏,被吕氏狠狠推了一把,本就重心不稳,连连后退几步刚要向后栽倒在地,却被肖昱正好接了个满怀。

再次四目相对,却是不同心境。

“你们在干什么!”满是怒火中烧的嗓音响彻正厅,齐刷刷的注目礼投向肖昱怀里的薛瑾夏,先是满脸莫名,再是错愕惊异,到了最后已是不可置信。

听闻下人们步履匆匆赶到前院的谢安,生怕薛府来了闹事的人,着急忙慌赶来却没想到见到这一幕,叫他如何忍得?

薛瑾夏僵硬着身子目光游移到刚刚抵达此处的谢安,刚想解释一下,却被他猛地握住手腕使劲地拽了出去,眼看着就要以脸触地,腰上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拦住,刚抬头,余光正好扫到肖昱那只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抓在谢安的手腕上,只是些许用力,吃痛得连忙缩回手的谢安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不曾相识的男人。

再次站稳脚跟时,心有余悸的薛瑾夏满脸莫名地看着挡在身前的颀长背影,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来不及解释一句,就听见肖昱清冽低沉的嗓音,像雪山上的冷泉冻结如冰:“刚才只是意外,我不过扶了薛小姐一把,谢公子何必动怒?”

“你认识我?”谢安抓住了肖昱话里无关紧要的事,反倒遗忘了最重要的词义。

心思缜密的肖昱如何看不出来,在谢安的心目中,美人固然重要,可终究不能为了美人而乱了方寸。深知谢安不愿听到任何解释,本就对其生厌的肖昱微微皱起了眉,嗓音冷若冰霜:“昨晚前院看见谢公子做了回狗熊,所以印象深刻。”

……

薛家人无不哗然!站在他身后的薛瑾夏亦是瞪大眼睛,她敢确定,肖昱一定是故意的!“你是专程到我家挑事的?”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控诉声的肖昱有些微愣,待回过头去,才发现她的脸上已经染上怒容。他以为训斥这等不重视人的公子哥会令她高兴,没想到换来的竟然会是不喜:“你看上了这个小白脸?还是惧怕他的家世,正二品的骁骑统领嫡亲孙子确实让人不得不另眼相待。”

这话刚落下,薛家人纷纷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以为谢安的父亲骁骑参领已经是gāo • guān显贵,却没想到谢氏一族竟然还出了一位大燕国的将领。

谢安的身份如此贵重确实在薛瑾夏的意料之外,可她既没想过攀上这个高枝,便沉默不语地撇过脸去。还没等她说话,肖昱就在她的眼眸里看的清楚,里头好似窜起一团火,未免她将最后的矜持都给丢了,连忙微微勾起唇角确认道:“我收回刚才的话,并道歉,你自然不可能看上这种小白脸。”

……

“你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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