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为慢慢坐到树下的石块上,一脸纠结,问道:“念哥儿,你就那么喜欢去兵营?
虽然我朝募兵卫所并举,不必如旧时一入兵营,儿孙尽归军户。
但是,做一个小兵,始终是辛苦的,若你被调去边军,不上五品,调回京不易。”
“爹,护我国朝疆土,是大周子民应尽之义。”程怀谦很认真的看向他爹,道:“那我愿意守在边疆。”
程大为看着他的双眸,若星光闪烁,曜石发光,耳边似乎听到另一道年轻的嗓音:“护我大周,人尽有责。”
他叹息一声:“念哥儿,你今年冬天,和我再走一趟镖吧。
多历炼历炼,比你在书院学到的多。”
“好啊好啊!”程怀谦很高兴,“那爹这次会和我住到入冬再走吗?”
程大为推开他伸过来的头,“不会,过几天我还得跟镖,不然就你这花钱速度,咱俩都得喝西北风,哪有鸡腿吃。”
说着,他的眼睛扫向程怀谦手里的油纸包。
程怀谦摸摸后脑勺,乐道:“我那钱没花,存在沈家呢,您老不用那么辛苦。”
“臭小子,我很老吗?老子还不到四十。”他左手又拍儿子下脑瓜。
程怀谦矮身躲过时,听到沈曜在喊他。
“念哥儿。”沈曜从骡车跳下,走向他们父子。
向程大为一揖到底:“小子沈曜,见过程大叔。”
程大为伸出左手扶他,笑道:“都是乡邻亲友,勿须多礼。
你这是要进城,我搭个车吧。”
“大叔上车。”沈也不再客套。
程怀谦也一起上车,经过那孤零零的杂货铺时,他张望一下,就赵家爷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