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期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抬眸神情淡淡的看着她,“回去换衣服吧。”
苏拾一眨了眨眼,乖乖应下,“好。”
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看着她,很认真的说:“那你也在这里等我,别乱跑。”
南期抬手撩了下发,转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叹了一口气。
没说话,也没走。
苏拾一打开门后,又小跑着回来将钥匙双手奉上,乖巧极了,“以后没带钥匙就要靠你了,恩人姐姐。”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夹缝,斑驳的散落在绿荫上,苏拾一歪了歪头,弯弯的眼睛里带着清亮的笑。
一小片清澈柔和的光线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就算近视,南期也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颊上细腻柔软的绒毛。
青春的气息。
“……”
顿了顿,南期伸手接过了钥匙,唇角微抿了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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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期回到家,到卧室换了身衣服。
路过画室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她是一个美术老师,热衷于绘画,为此特地将一个卧室改成了画室。
画室的墙上整齐的挂着很多画作,每一副画的右下角都留着创作的时间。
也是灵感来源的时间。
墙上的画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化,旧的画作会渐渐被新的画作所代替。
南期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够她起一个精致一点儿的线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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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九月一号,老生报道的日子,走读生不用特别早的过来。
新生报道是在昨天。
天还热得很,篮球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学生样的人在打球。
篮球场的外围很人性化的安了几个长椅,苏拾一就坐在那儿的绿荫底下悠闲地晃着腿。
“喏,”顾子涵扔了根棒棒糖给她,走到她旁边坐下,“你确定我们俩就这么跑了?”
苏拾一拆了糖塞到嘴里,左边的脸颊鼓鼓的,努努嘴:“他们不也跑出来了?”
顾子涵扫了那几个人一眼,“……拾一,人家那是高三体育部的吧。”
苏拾一很没有自觉地点了点头,“嗯,好像是的。”
“……”
顾子涵默默拿出了根棒棒糖开始拆。
手机响了。
苏拾一看了看,是班长打来的电话。
“喂。”
“喂,老哥,半个小时后有学校组织的新老生足球友谊赛,你来不来啊?”
苏拾一沉吟一会儿,忽然严肃了起来,说:“班长,我恐怕不行。”
班长茫然:“为啥呀?”
“因为……”
苏拾一偏了偏头,看了眼身边正专心致志拆棒棒糖的顾子涵,语气十分真诚地对班长说:“顾子涵掉厕所里了,我得捞她。”
“对,就是这样,挂了。”
顾子涵:“?”
……
苏拾一的班主任是个教数学的男老师,姓郭。年纪不算太大,三十五六是有了,就是有点儿秃顶。
大家私底下都叫他老郭。
听说是他老婆怀孕快要生了,老郭就跟学校请了个长假好回家照顾老婆。
这个年龄有孩子算是比较晚的了,学校也就准了。
顾子涵回复完了消息,扬了扬手机,咬着棒棒糖含糊地说:“刚刚体委跟我说,今天是老郭来学校的最后一天了,咱俩这么跑了是不是不太地道?”
苏拾一看都没看她一眼,盯着手机,“怎么着,你还想去踢球?”
去年他们还是高一新生的时候,也有这么一次足球友谊赛,苏拾一跟顾子涵就被老郭给安排上了。
那时候烈阳当头,汗水糊住了眼睛……
顾子涵缩了缩脖子,猛摇头:“不去,死活不去。”
刚开学的几天时间都是比较闲散的,足球友谊赛完了后就是高一新生的军训,高二的老生还得陪着新生军训。
校长美名其曰,说是请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给新来的学弟学妹们做个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