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煊一听便高兴了,又看华容低头不语,以为害羞了,立刻眉开眼笑:“是了是了。容立,别打扰他们小两口,怎么越老越不识趣!”
容立一怔,是我不识趣吗?是谁一直念叨要下棋的?
叶东篱喊了繁霜,交待了今晚芙蓉跟她睡,不许前来打扰。
俩老头一听他这么说,又看华容没有反对,心中更是欢喜,以最快速度退出了这个院子。又让繁霜温了两壶酒送去,今儿个高兴,一定要喝几杯。
进了房间,华容终于松了一口气,此时才真切地感觉到疼痛,直接趴在了床上。
叶东篱则去找些包扎的布、金疮药与药酒,找齐了之后坐到了床边。
“手伸过来。”他说道,华容坐了起来,却没敢靠着。
他小心翼翼拆着布,骂道:“冀清阳到底会不会包扎,这样有什么用?”
华容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别埋怨了,也就他看到我手伤了,我已经很感激了。”
叶东篱面上讪讪,解释道:“我一看到苏易南敢打你,就直接出手了,一时、一时忽略了你的伤。对不起。”
“我不想听到他的名字了。”她淡淡说,“还是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让叶东篱很不适应,总感觉拉开了距离。
简单清理了伤口,他细细撒上金疮药,用干净的布重新包扎好。见她面带微笑,不由得诧异道:“这么深的伤口,不疼吗?居然还笑。”
她收回手看看,说道:“就当还了当初的恩了。恩若是还了,情应该也就清了。”当日苏易南徒手接了王煜的剑,手掌差点被切断,今日她救他母亲,也算还了。
见他沉思,她又道:“你这包扎得倒是专业。”
叶东篱不由得笑了,问道:“这是在夸我吗?”又道:“我可不希望这专业用在你身上。”
他站起身,说道:“后背的伤,你……我让繁霜进来?”
她摇头:“繁霜若是知道,那俩老头子也肯定知道。”她知道他的顾忌,若是之前,她定然不会,但是凝萃宫之后,她已经不在乎了。
“为你受的伤,你是打算不管了吗?”她问道。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怕不合适。”他有些犹豫。事实上,当他看到她为了自己受了那一掌时,是震惊的。
华容将外衣脱下,将头发拂到一边,重新趴在床上,叹道:“好在这次不是左肩,不然那才叫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