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食盒,又到了那扇对他紧闭的门口。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温和,他又唤了几次,门仍没开。他便推开了门,才发现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将食盒放在桌上,他走了过去。碰了碰她的手,有些冷,不由得叹了口气。
无意间看到她手下压着的东西,一时愣住了。
那是两幅打开的画,笔触温情,可见是用了心画的。
一幅是她与容煊的画像,一个青春灵动,一个慈爱亲切,祖孙之间的亲昵跃然纸上。
另一幅则是一对少年男女,一个面摊。男子端碗吃面,女子则站着面向少年。他见过这个场景,纵然是幅无脸画,他一下就想到了那个画面。
她为什么会拿出这两幅画看?是刚才的事情让她难过了吗?
他一阵内疚,将她轻轻抱起放在床上,刚要给她盖被子,她却醒了。
“容儿,累了就睡会吧。”他笑着看她,伸手向她的脸,被她推开了。
“不敢劳烦二皇子,我自己来。”她脱了鞋子,盖上被子,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叶东篱一怔,眼中一阵落寞,她称呼他为“二皇子”,是要与他生分了吗?可他并不是故意的。
他坐在床头,柔声道:“容儿,听我解释好吗?”
“解释什么?你说话不算数。你明明说我可以去留随意、行止由心。我不过打了个架,你就给我脸色看。我不待了,你把和离书给我,我要走!”她坐起了身,伸着手看着他道。
他心中一紧,她要走……
良久,他缓和好了情绪,依旧温和的声音:“我放你走,可你回得了明城吗?”
她低头抿着嘴唇,仍是嘴硬:“回不了就不回,天下之大,还没有容身之处吗?总好过在这连累人。”
他知道她仍在生气,耐心道:“我没给你脸色看。我罚林飞,是因为他年轻气盛,而彭乘兄妹心思深,我怕因他一时意气与他们斗勇斗狠从而累你受伤。重罚一次,下次再要犯时会有顾忌。”
她知道自己错怪了他,不过气仍没消:“可我每为他分辩一句,你就再加五十板子……”
他微微低头,低声道:“我见你维护他,还叫他‘阿飞’那么亲昵,我有些……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