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白练等白家年轻弟子不出所料都来了。白家弟子旁边,是叶家弟子,那个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少女也在其中。白叶两家弟子对面,是最近兴起的魔蛾宗和震元阁及他们联合的其他小势力弟子,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看起来很不妙。
另一边,是以上官若儿为首的上官家族女弟子,一群莺莺燕燕,倒很是抢眼,她们冷眼看着两大波人马,看起来似乎保持中立态度。
“你就是白予?你不是被逐出白家了吗,也有资格参与百叶山脉之争?也敢厚着脸皮出现在这神圣之地?谁给你勇气的?你这是在打破厚颜无耻的极限啊!不过没关系,一条丧家之犬,谅你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魔蛾宗和震元阁联盟中,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走到白予面前,傲慢道,他的态度极其轻浮,似乎跟白予这种丧家之犬说话是莫大的耻辱。
这名轻浮哥的逻辑是,既然白予被逐出家门,那他这一辈子就被贴上败类的标签,既然是败类,当然没有资格跟他们这些天骄站在一起,更没有进入白叶秘境的资格。
“哦,这位轻浮哥说得极对,我脸皮厚到你无法想象,不过却不大有兴趣掺和你们的烂事,但轻浮哥都开了金口,我不翻出几朵浪花恐怕会辜负观众的期待呢!轻浮哥倒是介绍一下这里的状况,我好研究该如何翻浪花。”白予淡淡道。白予冷冷瞥了轻浮哥一眼,不知道他是谁,也没兴趣知道他是谁,白予的目的是弄清楚这里的状况。
“这么跟你说吧,白叶秘境每次会生出五个灵泡,每个灵泡能接引五十名弟子,为免伤和气,一直以来都是白、叶、上官家族和魔蛾宗、震元阁各占其一。但今年不同,你们白叶两家竟然想要夺取我们魔蛾宗和震元阁的份额,我们当然不会答应。你这番狼狈赶来,莫不是想相助白家弟子,事后哀求族中长老让你重回家门?看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有些痴心妄想罢了。”这名轻浮弟子慢吞吞道,他不时看向白叶两家弟子,就像看砧板上的肉。
“五个灵泡?为什么只见三个?”白予没有正面回答轻浮哥,而是望着场边数丈大小泛着青白二色神异灵泡道。
“先前两支异境队伍突然出现,霸占了两个。”
“主要是他们手段太诡异,蒙面黑衣人领队手持一根怪异魔鞭,一鞭子就莫名其妙将我们压制;另一支队伍仿佛幽灵,只要碰到他们的衣角生机就会被吸走,领队更是手心赫然长着尖刺一般之物,触碰间就将他们最强者灵气抽走。”
白练满脸憋屈解释道。她一边说一边看看白家子弟,又朝魔蛾宗弟子方向努努嘴,小脸有些苍白,似乎现在还心有余悸。
白予顺着白练的目光看去,瞬间秒懂。只见白家弟子低落到冰点,而另一边号称魔蛾宗最强年轻一代弟子崇天霸则仰面朝天躺在广场一角,生死不明。也就是说先前对方一鞭把白家弟子干败,又一刺把魔蛾宗最强弟子干废,摄于对方淫威,在场的人于是眼睁睁看着两个灵泡被夺。
接下来发生的事不需要解释就能猜到。白叶山脉的脉气,对年轻弟子何等重要,各方都势在必得,此番僧多粥少,上官家族没有人敢招惹,所以白叶两族成了魔蛾宗及其它闲散势力围攻的目标,而轻浮哥巧舌如簧,反而说成是白叶两家弟子侵占他们的份额。
白予仔细望向白叶两家弟子,只见不少弟子都气息紊乱,身上挂着彩,表情都充满憋屈和不甘,分明是处于下风的表现,特别是白家弟子这边,人丁凋零,影单势孤,群情激奋,一片凄风苦雨。
此一时彼一时。鼎盛时期,五座莲台白家就独占两座,此番遭遇突变,堪堪连五十个名额都凑不齐,更不要说与人相争了,若是连最后一座莲台也被夺走,也标志着白家从此彻底没落。
面前这位轻浮哥突然向白予发难,其实也是想在白家的颜面上踩最后一脚,不论有没有被逐出家门,白予终究有过白原少主这一身份。
白家弟子如何能不群情激奋?
面对这样的窘境,就算已经被逐出家门,白予同样感到难以接受。
白予的神情也变得冷冽起来,面如寒冰对轻浮哥道:“在外人面前软得像个柿子,窝里横倒是一套一套的,这就是你们所谓天骄的做派?说实话,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们这些暴发户轻浮哥,稍有一时占上风,便不知道龙潭有多深,黄天有多高了!”
白予形容得贴切,除了轻浮哥,恐怕很难再找到更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帮魔蛾宗和震元阁暴发户,白叶两家弟子纷纷觉得解气,连上官家族那帮莺莺燕燕都投来赞许的目光。
“白予,看来今天这趟浑水你是蹚定了,我也就不介意把你这条丧家之犬的狗腿打断,让你知道怎么做才是一条狗的本分。”轻浮哥粗糙的脸庞有些扭曲,傲慢道。既然白予不知死活,轻浮哥也不介意踩着白予成就他之名。
“谁是一条狗,只有亮出本事才知道。”白予淡漠道,俊逸的脸庞浮现出让人心悸的肃杀之意,既然有人咄咄相逼,他也不介意检验一番半年修炼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