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如抬眼看向他。
对上眼前的凤眸,战卿犹豫了下,还是开了口,“前些日子边境军情来报,说是少了一批军用兵器和一批人,细细核查过名单之后,当即派了人去抓,那些人很狡猾,逃窜在各地,在冬猎期间,李将军终于将人全部抓回,目前尚还关押在天牢之中,但其中不乏武力高强之人,趁着夜间天牢守卫不备,逃出来后在皇宫中大开杀戒。”
裴晏如沉默着听着。
所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无缘无故冒出来的暴徒。
而是。
边境的逃兵。
一瞬间,她记起来阿威一行人所携带的兵器,一路小心翼翼的护着,生怕被人瞧见,在塔漠城的那个午后,阿威给阿然钱,话语里分道扬镳的意思明显。
一切的一切,早就在那个时候就有迹可循。
只是她当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祖母的病上,对于这些同她无关的事就没多加在意。
“大开杀戒?”
裴晏如眼底清淡一片,看向面前冰冷的面具,“战卿,你猜我听见了什么。”
战卿没开口,只看着她。
“皇家的军队杀了他们全家,硬生生把他们逼疯了。”
裴晏如没什么情绪的说出这句话。
“安和,他们当了逃兵,私卖军用器具,这本就是株连九族的死罪,死不足惜的。”
“战卿。”
裴晏如停了停,敛下眸子,“边境到底是何模样我们不知道,又如何能轻易下决断。”
在这愚昧封建的朝代,保持自己本就不易,更遑论性情中人。
“自古便有起义一事,莫非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发起的?由将领发动的亦不在少数,按照律例,那些人都该死,但这背后的原因我不信你不明白。”
阿然等人的事最多只是一个导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