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婶,您这咕咕叨叨说啥呢。”
厨房窗外,一早刚从大牢里放回来的潘梁扯着一脸褶子,对肖氏笑道。
“我说今儿一大早怎么老鸹冲我叫唤呢,原来是你个畜生要来触我的霉头。”
肖氏给灶里添把柴,瞟了潘梁一眼,“今个被放出来的?”
“可不是吗。”
肖氏不想搭理潘梁,低头往灶里添柴,抬头见潘梁没走,又问一句,“有事啊?”
潘梁赔着笑脸道,“就是想问问您,我嫂子上那去了,一天没见着人,冷锅冷灶的也没给人做顿热乎饭。”
肖氏嗤笑,“哟,你还想着热乎饭呢,跟你说,你那苦命嫂子呀,改了嫁了。”
“改...改嫁了,嫁哪了?”
“那谁知道,村里有人瞅见两月前,她跟来村里卖货的一个货郎走了。”
闻言,潘梁小眼珠定住好似条死鱼,好半晌,一捏拳头往村前地里去了。
肖氏也没管他,饭做好招呼闺女和男人吃饭。
自上次把家里的十两银子赔了村民后,朱家日子过得苦,炒菜舍不得放荤油不说,饭里都开始加杂粮了。
吃一口面疙瘩,朱允道直骂肖氏,“这啥味,你就不能把面磨细些,老子都咽不下。”
“掺和杂粮了,磨得再细也这味,你爱吃不吃。”肖氏也吃得噎喉咙,没啥好言语。
朱允道亦是老大的不耐烦,“大热天的,老子在地里干一大天活,你就拿这猪食糊弄人,去炒俩菜来,我喝盅酒。”
肖氏拿筷子敲敲桌上的酒壶,“空的,没酒。”
“上三英家去打。”
“没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