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儿压根就没想到有生之年还会再遇到赵祺,更没想到会在最落魄的时候遇到他。
忘了将声线压低,她哐啷丢下手中的茶盘转身逃出包厢,接着奔下楼梯,冲出酒肆大门,跑至街上掩入了人潮中。
回头看看,她是甩掉了后面追出来的赵祺和酒肆掌柜,但同时也甩掉了一份薪水还算可观的活计。
不就一个酒肆跑堂的么,再找就是。
行礼也没回酒肆拿,许冬儿又开始沿街找活干。
快天黑时,她活没找着,却在背街找到一个小门脸,商住两用,一个月才三两赁钱。
许冬儿当下就盘算起来。
宜都城不比之前在雨山村的小镇,有钱人多。
而她她手上攒了二十三两银子,拿出三两赁铺子,再拿十两做本钱,把她之前那五白珍珠美颜方拿出来配好,做成面膜,卖给城里那些千金小姐,贵妇夫人什么的肯定能赚钱。
再小的老板也是老板。
如此一想,许冬儿兴冲冲上去细谈,可人房东不赁铺子给外乡人,非得有个本地人做保才行。
许冬儿没办法,给了房东一两银子定金,决定回之前的医馆,去找在宜都城土生土长的冯安帮忙做保。
顺便把她之前拿不下,丢那的一床被褥拿回来,好打个地铺在赁下来的铺子里凑合一晚。
她要攒钱赎她哥,多花一厘钱都是罪过。
拢着袖子,搓搓冻得通红的两耳,许冬儿一脚一滑的来到医馆。
“冯安,冯安!”
冲着小阁楼窗户喊了两声,门开了,但并非冯安,而是陈竹青。
再见着,她全没了之前的那股傲劲,有的只是平易近人笑容可拘。
开门让进许冬儿,她又是让人拿火盆,又是让人温热茶的忙活一阵,才拉许冬儿在火盆前坐下。
接着两人烤着火,像亲姐弟般唠起了嗑,“许冬,那天你怎不说你这半年都被困在后院带孩子呢?”
突被这段热情对待,许冬儿倒有些不好意思,心中被扫地出门的怨忿没了寸毫。
挠挠头讪笑道,“嗐,我一个大男人没得给人带孩子,就没好意思说罢。”
陈竹青哦了一声,将热茶捧到许冬儿手里,又自责道,“那我可真是屈了你,还以为你不精研医术,就为混饭吃呢。”
许冬儿呵呵两声,不知陈竹青现在说这些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