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的赶路,终是到了灵安城,肃绣侯慕容合将自己的兵马留在城外安营扎寨,自己独自进了皇城,他在驿站,脱去盔甲,卸下弓箭,也未着朝服,只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裳,便进宫去了。
章劾殿的耳室,宗寒岭还在想着如何能演好一场大戏,这时,崔白进来通传,说道:“肃绣侯来了。”
宗寒岭整理下衣裳的领口,抖擞了精神,说道:“传。”
今天的这一场见面,只有宗寒岭跟慕容合,这是慕容合要求的,他愿意为私自出兵赣南郡承担一切罪责,但是要求是,他必须要跟宗寒岭单独的见上一面。
而宗寒岭还已在心里计划好,如何挑拨他与孟国公的关系,其实,也并不用怎样挑拨,孟国公向来对肃绣的态度就不同于其他两个郡里,旬令堂性子狂傲,他笃定一个降兵之臣,是信不过的,他能为了自保背叛一个国君,他就能在日后的更迭中背叛无数个君主。
肃绣侯慕容合走到殿前,跪下请安道:“臣慕容合参见陛下。”
宗寒岭挤出在眼睛里准备多时的泪水,上前搀扶起慕容合,说道:“怎么能让哥哥跪我,是我无能,终究害了乐王爷。”说着便掩面哭泣起来。
慕容合冷眼的看着他,说道:“臣今日来,是有要紧的是跟陛下说的……”
宗寒岭立马领会到慕容合眼里的意思,屏退了章劾殿的内官们,便亲昵的拉着慕容合坐在了一起,说道:“哥哥要跟我说什么?”
慕容合盯着宗寒岭那张仿若无事的面孔,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真的,但是疑心已起,他必须要知道个真相,于是,直截了当的说道:“陛下的这场戏,还需要多少条人命才够。”
宗寒岭那双紧握慕容合的手,突然变得僵硬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哥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你当真不明白?还是在这跟我揣着明白当糊涂。”慕容合步步紧逼。
宗寒岭甩开慕容合的手,怒道:“肃绣侯放肆,你就是这样跟天子讲话!”
“我不是在跟天子讲话,我是在跟我的弟弟说。”慕容合的语气平和,没有丝毫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