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知娴哭了多久,宋庭就抱了多久。
等到血都干了,腿都麻了,他才小心翼翼地扭了扭酸涩的脖子。
他垂下黑眸,女人竟然已经睡了过去,她显然是哭累了。
他轻手轻脚地将她抱起来,两只小腿短时间里失去了知觉,血液顺着往上回流,那种酸爽犹如千万根细针,折磨的他当下生出痛苦面具,无声地咬紧了后槽牙。
他一步一步,缓慢走进卧室,将人温柔的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上门后,宋庭再也忍无可忍,靠在墙上直吸冷气。
厨房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他脸色一变,一蹦一跳的跑过去,背影看起来狼狈又搞笑。
热水溢满了整个台面,面条也黏成了一团,宋庭看着一片狼藉,胸口生出郁闷。
烦。
管知娴没睡多久,她根本睡不踏实,哪怕是在做梦,都是不安的,最后一口凉气吸进喉咙里,惊吓地睁开了双眼。
黑白陌生的房间,弥漫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玻璃茶几上摆放着一束格格不入,已经凋谢了的茉莉花。
房间很空旷,说不出来的孤寂感。
衣服摆放并非有条不紊,但不至于脏乱差,只是有些不羁和任意,随了主人的脾性。
不过跟孟石远比,这已经算是很好了。
管知娴踩着光脚下地,走到门口,又折返将那只花瓶拿在手上。
走出卧室,客厅里和厨房已经被收拾干净了。
只是多少有些马虎,地上残留着水渍,厨房残余还在垃圾桶里没有丢出去,这个天很容易滋生细菌和苍蝇。
她贤惠的将垃圾袋打了个结,右前方哗啦一声,被一扇门被拉开。
宋庭擦着头发的动作一顿,脚步加快走近她:“怎么醒了?”
他一看就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还往下滴水,身上有沐浴露的味道,好像又是茉莉花香。
她忍不住问了:“你很喜欢这个味道吗?”
宋庭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漆黑明亮的眼睛凝着她,意有所指:“嗯。”
管知娴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少女。
随即她又忍不住想,那她刚才扔了那些花,他会不会生气?
宋庭只字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坐到沙发上,朝她微抬下颌:“过来。”
管知娴听话的走过去。
他从身后掏出一个医药箱,把潦草贴了一下的创口贴扯下来丢在茶几上,然后把手伸过去。
管知娴脸上满满的歉意,她嗫嚅着唇瓣,温柔地替他处理伤口。
虽然没有说话,但气氛轻松和缓。
处理完后,一声“对不起”还没说出口,男人突然捏住她细白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身体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空气传了过来,管知娴本能地弓住了后背。
粗粒的指腹摩挲着她的皮肤,似是在有意试探。
他眼尾上扬,弧度勾人,黑白分明的双眸落在她慌乱的脸庞上,仔细观察着她的情绪变化。
如在近在咫尺的距离让管知娴从头皮到脚趾头紧成一根弦。
她呼吸愈发下沉,额头也逐渐沁出密汗,眼珠子无处安放的到处飘,掠到两人身体之前安全的空隙,瞳孔地震。
他居然一直在用自己的核心力量控制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管知娴呼吸一滞,震惊地望着他。
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生出一丝感动和酸涩。
时间太久了,哪怕他经常锻炼,也快要撑不住,就在宋庭准备起身,不再逗弄她时,手背突然被一抹微凉的指尖轻轻刮蹭。
他不可置信,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她的力气落实,并非巧合性,肌肤相处,灼烧感像是要将那块地方烫出一个洞。
宋庭欣喜若狂,占领主动,扣住她的手腕抵在沙发,似乎感受到了她大动脉的跳动。
砰砰砰砰砰——
几乎狂跳。
这种紧张感跟刚才的截然不同,他的得意忘形让两具身体一下子变得严丝合缝起来,管知娴几乎是一下子烧了脸,一声“宋庭”嘤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非但没有起作用,反倒是点了把火。
女人的曲线和柔软让宋庭口干舌燥,目光从戏谑跳到了侵略性,认真地打量她的每一寸,最后抑制不住的低头吻了上去。
他原本只是打算想让她放松,适应旁人的接触,没想到却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这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
不同于前几次的草率,郑重且小心。
星星之火开始燎原。
雪白的肌肤绽放出一朵朵鲜艳的梅花,管知娴一次又一次的用手抵住宋庭的进攻,可他就跟沾了肉腥味的猛兽一样,无法按行自抑。
眼看着发展愈发控制不住,管知娴一声尖叫让暧昧的气氛骤然停滞。
“宋庭!”
她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面泛红潮,身上的衣服摇摇欲坠,又纯又欲。
男人脊背一僵,气喘吁吁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