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透过窗玻璃认出了谢春玲,她曾经在那谢春玲就职的那家高级牙科诊所看过牙,对她的技术和服务非常满意,两个人就是这样认识的。
当沙艳扭头过来看她时,正伸出去够换档器的修长的手臂也停了下来。她转过身来打开了车门,“玲玲,快上来吧。”
谢春玲想也没想便坐进去放声大哭起来。沙艳伸出手来,帮她把身旁车门关好,因为她当时正两手紧握着鲜花。
绿灯亮了,沙艳开动了车。
谢春玲还在时不时小声啜泣着。沙艳靠在靠背上,从座位下摸出了一个小的盒子,取出其中装着的一块糖递给她,“把它吃了,你会感觉好受些的。”
谢春玲这时才把花放在仪表板上,她一把抓过糖,打开包装纸放进嘴里,丝毫不感到尴尬。
“现在,我希望你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沙艳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她哽噎着,这么难过,以致于想都没多想就说,“是闫东,他不见了!”她讲着那些可怕的事,又开始哭了。这次,她哭得更伤心了。他今天本来是要向她求婚的,她为此已等了这么久,但是现在既然他消失了,他们也不可能组建家庭,并且以后再也不能有孩子了!没有了他,他们永远也不能有小孩!她又开始放声大哭。这一切太可怕了,谢春玲这一生从未遇到过这么烦乱不安的时刻。
“哦,”沙艳说道,“我明白了。”但她从沙艳的目光便猜得出沙艳实际上并不明白,一点也不。她开始为自己把这一切居然向一个完全不知情的朋友透露而恼怒自己,她想,后者多半只会嘲笑她了。
但沙艳并没有,她只是沿着宽敞空旷的大道开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