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是卖出去了,可新的问题又来了。狐狸尾巴尖上的毛并不高产,一天充其量只够做一支笔,小伙子的狐毫笔供不应求。一来二去,他打起了歪心眼子,开始用劣等原料冒充狐毫并以此牟利。
狐狸发现后,对他弄虚作假的行为严厉斥责,说:“你这样以假乱真是不义举,挣的也是不义之财。我如果再在这里帮你便算助纣为孽,你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要走。
哪知小伙子早有预谋,表面上痛哭流涕幡然悔悟,却趁其不备用一只早已准备好的木笼子将狐狸扣在了里面。笼子是专门请高人施过法的,以狐狸的修行无法逃脱。
小伙子变本加利,将装着狐狸的笼子高高悬在门口,更加肆无忌惮的挂着羊头卖狗肉,做起假狐毫笔的生意。
眼看瞅着小伙子昧着良心日进斗金,狐狸悔恨不已。它看着那些买了假货却高兴得手舞足蹈的人们暗暗自责,如此这般与为虎作伥又有何区别?想到这,狐狸心意已决,趁着夜色将自己全身上下的毛拔的一丝不剩,最后流血不止,含恨而终。
次日清晨,小伙子看到血肉模糊的狐狸尸体惊愕不已,转而又因狐狸自绝性命断他财路恨得咬牙切齿。为泄私愤,他操起菜刀将狐狸大卸八块投入井中。
小伙子的老娘知道这件事情以后羞愧难当,指着儿子的鼻子痛骂:“你这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就算饿死也不用你这个不孝子挣来的脏钱。”骂完也投井自尽了。
讲到这,窗户上的玻璃突然被人敲响了。我小姨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样子得有八十多了,精神却非常的矍铄,腰板儿拔得笔直,一点儿也没有那个年龄人该有的佝偻。
老太太见我们注意到她了,不苟言笑的问:“圆圆,你又瞎白活什么呢?”
我小姨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没敢吱声,老太太也不在意,接着说:“你家来且(客人)啦?”又一指我,“这孩子是你什么亲戚呀?”
小姨怯怯的回答:“是我外甥。”
老太太点点头,对我姥说:“来人了圆圆她妈也不跟我说一声儿,中午在我那儿吃饭多好哇。咱家老头子也姓关,我们都是圆圆本家,咱们也算亲戚,来了就别客气了。你看外头天儿多好哇!要是没啥事儿就出来晒晒太阳唠唠嗑儿吧。”说完,也不管我姥儿同不同意,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她的身影坐到了院子中的一把藤椅上,我小姨才皱皱鼻子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刚才讲那个二喜就是她儿子,就是她出马啦。”
我姥儿一来闲的无聊,二来对这位大仙儿很感兴趣,便想出去跟老太太一块儿坐会儿。她起身先问了我小姨一句:“圆圆啊,你管这老太太叫啥呀?”
小姨捂着嘴乐:“我管她叫祖太奶。”
我姥儿听了吓了一大跳:“啊?你妈管他叫太奶奶呀?”